“聽我爹說,你家三舅開的這個劉張記紅火的很,果然”
博武拉住一個忙碌的小二道:
“喂!還有位子嗎”
小二匆忙的道:
“喲!這位少爺,甭管您是誰,來咱們劉張記吃飯,都是要提前兩天預定的,不然那裡來的位子,您竟不知道,幾位可以現在去預定,明兒再來賞光也就是了”
說著一轉身忙去了,蕙畹不禁搖搖頭道:
“好了,自己家的買賣咱們更要守規矩,不然何以約束別人,咱們去另尋一家也就是了”
博文點點頭,幾人剛要出去,卻不妨劉天峰從外面走了進來,一瞧見他們不禁大喜道:
“博文、博武、畹兒、你們怎麼今兒上這裡來了,怎麼,這是要走嗎”
蕙畹笑道:
“不走也沒法子啊,沒空座了不是嗎”
劉天峰卻笑道:
“別人來,的確沒空座,可咱家自己人能沒有嗎,走吧,樓上我留著一間呢,就是預備接待咱家親朋好友的,還不曾用過,得了,今天你們幾個先開開例”
說著領著幾人上了二樓,二樓顯然更安靜了不少,劈成一個個的小屋子,別說博武說的蠻有道理的,驀一看,還真有幾分張家村的味道,張家兄妹心有感觸,遂覺得異常親切,進了屋子裡,博文才給天峰表哥挨個介紹,天峰卻比天福表哥有天分,精明靈透,兼又隨著劉三舅跑了幾年的買賣,也是頗為玲瓏的,自然也是知道這幾個人都是世家子弟,故親熱寒暄了一陣。
宗民宗偉劉言鵬卻對屋子裡的擺設,頗有探究的興趣,蕙畹打量一陣,也不禁暗笑,劉三舅真是個實幹家,這裡若是不知道的,還真會以為就是一個尋常莊戶人家的屋子呢,角落裡的水缸,牆壁上掛著的鋤頭鐮刀,滿是那麼回事的,宗民伸手把鐮刀拿下來道:
“這個卻是做什麼用的”
博文笑道:
“這個我卻知道,小時候孃親經常拿著它去田裡打草回來喂牲口,也可以割麥谷,卻是莊稼人離不開手的傢伙什呢”
宗民一聲點點頭,博武好奇的問道:
“天峰表哥,咱們家的飯館子都是這樣的嗎”
劉天峰卻瞄了蕙畹一眼道:
“那裡,只京城是這樣的,別的地方還是一般的食肆,或是平常的酒樓式樣,這次劉劉張記在京城開店,三叔說了,畹兒表妹說過的,越富庶講究的地方,越反其道而行之,方可成事,咱們家也不比那些年了,如今也不缺銀子使,故弄了一個別樣的來試試,沒指望著賺錢,可不成想到真真應了畹兒表妹的話,那裡想到這天子腳下的達官貴人們,都是喜歡這個調調的,竟是迎來送往,絡繹不絕,你不提前兩天定,都是沒有空座的”
劉言鵬不禁笑道:
“其實想來卻很有道理,這些東西我瞧著甚是稀奇,看起來做個田舍翁也很逍遙啊”
蕙畹叱一聲笑道:
“你們都是城裡長大的富貴孩子,哪裡知道莊稼人的辛苦,一年到頭都要勞作辛苦的,沒有一天閒著的時候,我孃親和幾個舅舅舅媽都是這樣過來的,你想做田舍翁,說說罷了,真讓你去種莊稼,沒準餓死了也未可知”
劉言鵬哭笑不得道:
“我不過感慨一句,你卻說了這麼一大車話來衝我,你這愛和我抬槓的性子,怎麼也和博蕙一樣呢”
蕙畹一愣,是啊!自己竟然忘了這茬,遂笑笑道:
“我不過說玩話罷了,言鵬哥哥莫生氣,天峰表哥,把咱家的肥雞肥鴨趕緊宰殺了,給言鵬哥哥下酒”
眾人不禁大笑起來,博文伸手一點蕙畹的額頭道:
“就你這丫頭嘴頭子伶俐”
一時上了飯菜來,果然都是大盆大碗的,酒杯也是鄉村的粗瓷碗,幾人卻甚是盡興,蕙畹不喝酒,略吃了些就拉著天峰表哥在一邊說話,任她們幾個久別重逢的鬧去,蕙畹道:
“怎麼咱們店裡沒有暖鍋子,不正是現在這個時節的吃食嗎”
劉天峰道:
“你說以前咱們家裡冬底下的時候,弄些菜乾鹹肉混在一起,咕嘟熟了吃的那個”
蕙畹道:
“是啊,你把那個鍋做的大些,然後不拘什麼,凡能吃的菜和肉都洗淨切好了上來,讓客人自己涮著吃,豈不更得趣”
劉天峰眼睛一亮道:
“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怪不得三叔常誇你機靈,果然是個好主意”
蕙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