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我不過也是隨便一說,不過你要記得,肉要弄的薄薄的才好,另外挑幾種蘸料配上,好吃且省事”
劉天峰道:
“現在天還冷得緊,快些弄出來,咱們還能賣上一個多月,你們吃著,我去後面和廚子研究研究去”
說著竟飛快的走了,蕙畹不成想他是個急驚風的性子,眼瞅著他麻利的出去了,不禁有些傻眼,只得回來繼續聽這幾個人,前五百年後五百載的侃大山,別人還罷了,宗民卻一直有些鬱結在心,今日沾了酒多喝幾杯,竟有些醉了,看蕙畹坐到了自己身邊,遂側目看了她一眼,剛到上的一碗酒就又幹了。
眾人都一愣,這才發現今天的宗民有些不對勁,宗民看別人不給他倒酒,自己卻拿起罈子來連著倒了兩杯喝了下去,還要倒第三杯,蕙畹抬手攔住道:
“宗民哥哥,你不能再喝了,喝醉了反而無趣”
宗民伸手輕輕推開她道:
“無趣,如今我哪裡還能有趣,畹兒。。。。。。你。。。。。。你。。。。。。”
說著竟也沒說下去,看他這個樣子,蕙畹不禁一頭火氣上來,心道在這裡你扮哪門子情痴,想到此,伸手一把拽過他手裡的酒碗,啪的放到桌子上道:
“張宗民,你忘了嗎,我在左相府說過的話,一開始我們就不可能,難道你不知道嗎”
一向和風細雨的蕙畹,如此疾言厲色的說出這番話,令在場的幾個,都不由的愣愣的望著她,宗民也有些傻住,看著蕙畹嘴裡喃喃的道:
“左相府。。。。。。左相府,你說什麼來著”
驀地想起來道:
“!你說那個三千弱水只取一瓢者……”
說到這裡,不禁停住了話頭,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道:
“你說真的”
蕙畹認真的點點頭道:
“真的,也許你不理解,但這就是我的底線,所以對不起,你永遠是我的宗民哥哥”
張宗民臉色瞬間有些頹敗,過了半響,目光復雜不信的看著蕙畹道:
“難道,你能保證世子就能做到嗎”
蕙畹沉默半響開口道:
“說實話不能保證,但最起碼現在他可以做到,如果將來他做不到,那麼他也會只是我的紫安哥哥罷了,你明白嗎”
張宗民大受打擊,卻也被蕙畹的堅定觸動,原來她說的是真的,原來不是自己想的,自己晚了一步,而是自己早就被否決了。蕙畹深吸一口氣道:
“宗民哥哥你很好,真的,但是我們不適合,所以釋懷吧,有什麼呢,我相信在宗民哥哥的心裡,還有比兒女情長更大的抱負,且俗話說的好,天涯何處無芳草”
宗民不禁牽起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心道,是啊!天涯何處無芳草,可是我去那裡再去找一顆你這樣的芳草,雖是如此,但是種是說開了,宗民剛才還覺痛苦難當,但過去了畢竟是過去了,也許日子久了,就雲淡風輕了也未可知。
想到此,宗民端起酒杯道:
“好!今日不說這些,是我執拗了,來為了我們故友重逢,也為了即將到來的春闈,乾了這杯,期望咱們幾個同窗,能一起金榜題名,到時候我們再來喝酒”
一句話使得氣氛重新熱絡了起來,蕙畹不禁暗暗鬆了口氣,就說宗民不會死鑽牛角尖,可是蕙畹不禁想,若是換到紫安身上,自己還能這樣瀟灑理智的面對嗎,不能,蕙畹很清楚的知道,不能,她心裡喜歡著紫安,這也是自己最近才明白的,小時候的那種默契依賴,發展到現在,彷彿兩人已經再也分不開了,不知何時,這種感情已經生根發芽茁壯的成長起來,就像春天種下了一顆樹種,到了秋天卻發現,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
想到此,蕙畹不禁亦喜亦憂,算了,明日事來明日憂。一餐飯鬧了兩個時辰才散了,幾人出了劉張記,天色已經有些暗了,大約要落雪吧,陰沉沉的,各家都紛紛掌起燈來,可是街上的行人卻沒見少,反而好像多了起來,順著長樂坊走去,是幾家書肆和賣筆墨紙硯的店鋪,幾人剛豪情壯志了一番,故直接逛到了這裡來,想買些書回去發奮,蕙畹不禁暗暗翻白眼,這臨時抱佛腳有啥用。
可是幾人執意前來,故蕙畹也只得跟了來,這邊倒清靜一些,蕙畹側目望去,不只書肆,還有一些賣古董字畫的店鋪也在這邊,其中一家叫藏寶齋的,瞧著甚有些體面,蕙畹開口道:
“你們在這裡逛,我自去那邊逛逛”
說著抬腳走了進去,屋裡卻不止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