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無痕舔了舔唇角新溢位來的血跡,“小的膽子小,敢裡還再去拔刀,所以公主所賜寶石便只剩下了這隻刀鞘!”
他本是隨口亂說,哪想卻剛好巧不巧地對上了獨孤月之前所說之事。
看獨孤月垂著小臉,滿臉委屈悄悄看他似乎是想要求情又不便開口的樣子,燕陽只是一陣心疼,當下便笑道。
“白衣,你就是太多疑了,如果這小柳子真是假的,怎麼會有公主的刀鞘,自然更不會和公主一樣遇到流冠,好了,天氣不早,你們帶他下去吧!”
王爺說了話,君白衣也不便再糾纏,當即揮手示意侍從們將柳無痕帶下去。
二人行到後院,自有僕人過來,將獨孤月帶往後面的客房。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影壁後,君白衣這才轉臉正色看向身邊的小王爺燕陽。
“小王爺,這永寧公主身上疑點重重,你與她相處,定要多加小心!”
燕陽揚唇一笑,一對眸子水樣清澈。
“白衣,你啊就是和天下會打交道打出毛病來了,什麼事情都要往陰謀上想,折騰一天我也累了,先回屋去躺上一躺!”
目送他走遠,君白衣只是輕嘆一聲,他家的這位王爺哪裡都好就是太容易輕信他人。
把人人都想象得和他一樣,這樣的脾氣只怕以後在宮裡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掃一眼右腕上露出袖外的紗布,君白衣輕輕勾了勾左手,身後親信侍從立刻小心地湊過來。
“去,仔細看看那個柳無痕是不是真太監!”
洗澡之事,我自己來就行了!(10)
洗澡之事,我自己來就行了!(10)
侍從答應著去了,君白衣一路走向正廳,一邊安排了管家準備晚膳,又命人喚了手下副將來準備明天的上京事宜。
一位是越國合親公主,一位是燕國王爺。
這兩個人可都不是普通角色,雖然此時孤獨月的身份尚還有疑點,皇上將這送護的任何交給他,君白衣自然是不敢有半點怠慢。
更何況,皇上的秘信中已經言明。
此次回京,他便不必再回來汴梁繼續護城之職,人生既將面臨巨大轉折,君白衣怎麼能不細細籌劃。
後院浴室,木桶內水波盪漾,柳無痕卻是捏著衣帶站在屋角,臉上是不羈中透著幾分羞澀的笑。
“幾位大哥,這洗澡的事情我自己來就行了!”
幾個侍衛聽了,只是曖昧地鬨笑出聲。
好好的男人被廢了當太監,自然不願意再將自己殘缺之身示人,幾人略有些憐惜地看一眼他的雙腿之間,便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迅速寬衣解帶,柳無痕扶著桶沿輕輕一躍,便魚兒一般跳入了木桶之中。
身上傷口著了熱水彷彿火燒一邊的疼,他也只是忍著不發出一聲悶哼,抓了毛巾來迅速地擦拭著身上汙漬。
吱呀呀!
左側窗邊,傳來輕不可聞的聲響。
柳無痕雖然聽到卻是沒有側臉,假裝吃疼地咧了咧嘴。
“真是假黴,想我小柳子在宮裡的時候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果然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現在卻落得被這些粗人毒打一頓,幸好老天保佑,遇到公主。
要不然,這條命只怕就要送在這汴梁城了……”
“小柳子,我說你洗好沒有,咱們哥幾個可還沒吃飯呢!”
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柳無痕答應一聲,直身而起,隨便擦擦了上半身的水,便扯過侍衛們為他準備的衣服來披到身上,揹著左窗看了一眼自己的兩腿之間,深深地嘆了口氣。
張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蘋果(1)
張口吞下,她咬了一半的蘋果!(1)
後院客房,獨孤月慢慢啜著僕人送進來的熱茶,耳朵卻仔細地聆聽著門外的動靜。
聽到柳無痕與門外侍女對話的聲音,她立刻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向了門外。
腳步輕響,洗過澡之後換了一身淡青衣袍的柳無痕慢慢行進了大廳,抬臉看到端坐在椅子上正向他看過來的獨孤月。
這還是他第一次正色端祥女裝的她,眼看著那不大的小人一身墨綠宮裝端坐在椅子上。
千般端莊,萬般高貴,如一幅工筆畫卷在他眼前展開,柳無痕立時失神。
眼前這個女孩,柳無痕怎麼也沒有辦法將她與那個騎坐在他的身上,不管不顧拳頭相加的凌厲少年聯絡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