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所有的門檻全部折掉,臺階全部推平,你就可以隨心所欲地到處走了!”
“走?那能叫走嗎!”君白衣自嘲地哼了一聲,眼角餘光注意到君定山眼中閃過的擔心之色,終於還是放軟了語氣,“你扶我坐上去試一試!”
抱她,吻她……(9)
抱她,吻她……(9)
“好!”君定山起初還擔心君白衣會對輪椅發脾氣,看他竟然難得地妥協,心中自然是十分欣喜,忙著扶他起身,小心地抱他到輪椅上。
被他放到輪椅上的時候,君白衣又是一陣懊惱。
堂堂男子漢,卻要被別人抱來抱去,真是讓人羞愧!
“我推您出去!”君定山並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興奮地推了他出門。
一路來到後面的花園中,幽州亦已經是冬季了,後院裡的幾株白色寒梅開得正旺。
白色的花瓣推積在黑色的枯枝上,恍惚若雪,卻有暗香浮動,吸來沁人心脾。
深深呼吸,君白衣微揚下巴,看著幼年時開到現在的那一片寒梅,眼中便有了些勉懷之色。
那個時候,爹孃還在,如果下了雪,娘總是會取了精緻的玉勺來,小心地收集梅瓣上的新雪,放爐上煮茶。
爹孃二人在亭子裡品茶賞雪,他便一個人在梅園裡玩耍,故意搖動梅樹,任那冰冷的雪灑在頭頂頸間,弄得全身都是雪再衝到亭子裡,任母親溫柔地嗔責著小心地替他抹掉所有的雪花……
本以為,那樣的日子,他和月兒還可以重新再來。
現在,怕是永遠也沒有機會了。
想到此,原本並不覺得寒冷的天氣,便從心裡涼上來,一直涼得全身都彷彿浸在冰冷的江水裡,絕望地沉入黑暗之中。
無心再賞梅,君白衣沉聲下令。
“冷,推我回去吧!”
以君定山男人的粗曠心思,又怎麼會知道輪椅上的君白衣的想法,忙著答應一聲,轉身將他推回了房間。
“公主再過兩日便要到幽州了,皇上您要不要搬到新宅去!”小心地推著君白衣向前,君定山終於還是再次道出了這個提議。
這座小院子,是君家的舊宅,早已經閒置多年,君白衣稱帝后,又建了一座類似於宮殿的正宅,那裡才是之前君白衣住的地方。
抱她,吻她……(10)
抱她,吻她……(10)
“我記得我對你說過,我不會見她!”
抓住輪椅的兩隻木輪,君白衣猛地用力,將輪椅從君定山手裡掙脫開去。
他剛剛使用這東西,並不能隨意掌握,一個不慎,左邊的輪子卡住臺階,輪椅失去平衡,立刻向著地面翻倒開去。
“皇上!”
君定山大喝著衝過去,終是晚了一步。
連人帶輪椅一起摔出去,君白衣的頭斜撞在遠上的石柱上,額角破裂流出血來。
“您流血了!”將他從地上扶起來,君定山急聲大喝,“來人,來人,快,拿藥……”
“夠了!”君白衣冷聲打斷他,不以為然地抹掉額頭的血跡,“我還沒有廢到這等小傷都承受不住!”
這個時候,聞聲趕來的兩個僕人也已經衝到院子裡。
看著摔破了額頭的君白衣,兩個僕人俱是眼露憐憫之色。
注意到二人的目光,君白衣頓時暴怒。
“滾!全給我滾出去!”
“快出去!”君定山忙向二個僕人揮手。
君白衣一把推開想要抱他起來的君定山,“還有你,一起滾!”
跌坐在地,君定山一臉地心疼,“皇上……”
“如果你還真正當我是君白衣,現在就給我滾出去!”君白衣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聲音。
他雖然半倚著坐在地上,額角有血,略顯狼狽,那俊逸的臉上,卻依舊有著不羈的驕傲。
無論到什麼時候,他都是君白衣,他不需要任何的憐憫。
無聲嘆息,君定山起身向他行禮,彎著腰,一步步地退出了院門。
直到聽著他們的腳步聲俱是遠了,君白衣這才雙手撐地坐起身,一點一點地蹭到輪椅邊,將倒在地上的輪椅扶正。
雙掌拍地,藉著反彈之力彈起,落下的時候,他用手掌先坐地,撐住身體的重量,一點點地小心地將身體放到椅子上。
推動輪子,一點點順著斜坡回到房間,翻身床上,重新躺好。
君白家大口地喘息著,額上背上已經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