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痕蹙眉。
“有一個人,他想鉤一條大魚,所以準備了很香的誘餌,結果,大魚果然上鉤,只不過那魚太大了,以那人的力量跟本就不可能拖魚上岸,最後反而被魚拖入水中淹死了!”
獨孤月抬起手指,輕輕地敲了敲面前的石桌,
“我曾經發過誓,要奪回離國江山,殺死楚央,前一件眼看就要完成,這第二件也是該準備的時候了!”
聽完此話,柳無痕心中也本能地升起激動來。
四年了,他們這把劍已經磨得夠久,是該拿出來手刃仇敵的時候了。
注視著他的側臉,獨孤月輕笑出聲,
“還楞著幹什麼,通知所有人,刺楚計劃,啟動!”
“是!”
柳無痕恭敬答應,語氣都因為興奮而有些顫抖。
直起身子,他大步衝出廳去,傳令佈局。
椅子上,獨孤月眉回敲打著桌面的手指,目光便定格在桌面上的巨形地圖。
四年了。
當年那溫潤少年,如今卻不知道已經變成何等模樣。
那個曾經和她約定四年為期,豪賭一場的白衣少年,這一回又會如何應對楚央呢?!
身側,隱約有陽光的清爽味道傳來。
獨孤月伸過雙手,輕輕攏緊了身後的白色大氅。
想來,他和她一樣,也已經開始行動了吧!
道是無情,誰能無情!(3)
道是無情,誰能無情!(3)
在史書記載中,這一年,被稱為風雨之年。
年初時,兩軍異起,迅速壯大。
到年末,整個大陸的形勢更是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這一年,是楚歷五百五十三年。
楚王楚央,剛好年滿三十歲,年立之年。
一代霸主的生辰,自然是引得一眾臣國臣子們趨之若鶩。
趨炎附勢者有之,混水摸魚者有之,隔岸觀火者亦有之……
汴梁城外的驛道上,一隻車隊,邐迤而行。
隊伍之中,一輛紫色馬車,分明顯眼。
馬車四周的精甲護衛、六匹並駕的馬車、車廂上精緻的紋飾……無處不在凸現著馬車主人的尊貴。
在這輛馬車之後,長長的馬車,幾乎要拖出一里路去。
車隊中,除了各色禮品之外,另外還有一輛馬車內,裝著的卻是三名上等美女,當然和那些珠寶玉石一樣,這三名美女也是禮物。
楚央好色,天下之人,誰人不知,再奢華的禮物他可能看都不會看上一眼,絕色女子卻絕不會放過半個。
紫色馬車內,一位紫衣華服的年青人,靜靜地飲盡了杯中酒。
車廂內略顯昏暗,那年青人的臉,縮在陰暗一角看不太真切,只能看到他捏著酒杯的一隻手,白皙纖長。
“皇上,您已經喝了三杯了,酒多傷身,還是不要再喝了吧?!”
侍女錦色看看再次被放到桌上的酒杯,帶著小心勸阻道。
“倒!”
簡單地一個字,卻帶著不容拒絕地氣勢。
抿了抿唇,錦色終於還是再次將手中酒壺傾斜,將桌上的精緻銀盃倒滿。
銀盃下裝有磁鐵,雖然馬車顛簸,酒液卻不曾灑出半分。
紫色劍袖內的手掌再一次伸過來,將桌上銀盃捏了去,黑暗中沒有傳出喝酒的聲音,只有一個低啞的男聲,輕聲詢問。
“車到哪兒了?!”
道是無情,誰能無情!(4)
道是無情,誰能無情!(4)
聞言,錦色放下酒壺,輕輕地挑開了厚重的紫色車簾。
光,立刻從挑開的簾縫裡透進來。
啪!
銀酒杯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重重地擊在錦色臉上,她嬌嫩的臉上,瞬間多出一道明顯的紅印。
酒,更是灑了她滿身滿臉。
“我有讓你開車簾嗎?!”挺直身子,燕陽一人陰戾地從陰影的角落探出臉來,聲音卻雙臉色還要陰冷上幾分。
比起四年前,他也成熟了不少。
原本有些陰柔的面容,如今越發顯得精緻妖嬈,只是面色蒼白,眉宇間滿是頹敗,顯得有些缺乏生氣。
被這樣砸得滿頭滿臉都是酒,錦色卻並沒有太多地意外和委屈,似乎對於這樣的事情早已經習以為常。
小心地抓起落在毯子上的酒杯,重新放到桌上,她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