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眉宇間少了幾分乖巧,多了幾分深沉之色。
事世的歷練,並沒有磨去這位少年將軍的稜角,只是讓他學會了內斂和包容。
輕夾馬腹,君白衣驅馬走進了皇宮。
馬兒似乎也懂得主人的心思,穿過正門,一路便向溫陽宮這裡行了過來。
待到君白衣勒馬住韁,這才發現,他已經一路行到了溫陽宮前。
經歷了兩次戰火的洗禮,整個皇宮早已經一片破敗。
之前那樣溫馨的一座溫陽宮,亦早已經變成另外一幅樣子。
門庭歪斜,匾額榻落,院中角落裡野草肆虐,早已經破損的燈籠在夜風中輕聲嗚咽著,似乎在感嘆這裡曾經有過的奢華,又似在感嘆著現實的殘酷。
馬兒信步而入,一路踩著已經將枯的草,緩步向前。
前面,突然有沙沙的竹葉聲傳來。
獨孤月側目轉臉,只見斷壁殘垣內,一片竹影綽綽,卻已經到了映月閣。
站在牆外,可以清楚地看到映月閣的湖水上,腐葉隨波而蕩,偌大的一片湖面,卻幾乎沒有一處可以映出完整的月亮。
飛身下馬,君白衣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踩著枯葉走進了映月閣的竹徑。
腳下,竹葉應聲而碎。
四年光陰,白駒過隙!(9)
四年光陰,白駒過隙!(9)
竹影綽綽。
恍惚中,見竹徑前面不遠兩個人影。
一個白衣如雪,一個綠衣若松。
“鞋子不要了,我抱你進去!”
少年的聲音,霸道中透著寵溺。
……
他真的抱她起身,白衣和綠衣交織在一處。
兩個人,在君白衣的視線中越走越遠,消失在突然飄落下來的竹葉中。
輕輕眨了眨眼睛,君白衣停下腳步,沒有再繼續向前。
四年了,雖然他從未見過她一次,她卻一直在他的視線之中。
問天城已經被她拿下,二個人,又一次扯平。
看來,想要勝她,也當真不如當初想象的那樣容易。
“皇上!”
竹徑外,傳進熟悉的聲音。
君白衣隔著竹徑看了一眼遠處映月閣的主廳,終於還是折身而返,走出了映月閣的大門。
門外,君定山恭敬地站在地上,牽著自己的馬。
不遠處,君白衣的白馬疾風,正靜靜地啃著將枯的草,等待著自己的主人。
“出了什麼事?!”君白衣站在臺階上問。
“剛有訊息傳來,楚央生辰,燕陽要親往祝賀!”君定山在階下恭敬地答。
君白衣眉尖微挑,如今的燕國和越國都是楚央的屬國,楚央生辰,燕陽送些賀禮本是應該的,為何,卻要親往祝賀呢?!
“是他主動要去的?!”
“回皇上,是楚央親點,要燕陽前往,說是四年未見,想念燕王了!”君定山沉聲作答。
“這隻老狐狸,這次又要搞什麼伎倆!”
君白衣低罵一聲,大步走下臺階,白馬疾風立刻便主動走過來,行到主人面前。
“臣下以為,楚央極有可能是想要借題發揮,牽制我朔月和離國!”君定山輕吸了口氣,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皇上、公主與燕王的情誼,天下人都明白,這一年來,雖然兩國努力擴張,卻不曾動過燕王所餘土地半個指頭,沒有人懷疑您和公主是在對燕陽手下留情!”
四年光陰,白駒過隙!(10)
四年光陰,白駒過隙!(10)
拉住馬韁,君白衣輕輕地吁了口氣,語氣溫和了不少。
“問天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此事為臣不過是剛剛得到訊息,想來公主那邊也和咱們一樣,具體動作,怕要過幾日才能知道!”君定山恭敬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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