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終,你就從來沒信過我,可是你知道嗎,想到你在皇上面前簽下軍令狀,我就害怕地睡不著覺,我真的好怕,好怕你會死,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如果你死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娘說過,如果我不想再被人欺負,我就要像只小狼一樣活著,隨時亮出自己的尖牙,可是我……我真的好怕!”
從現在起,我會保護你!(2)
從現在起,我會保護你!(2)
抽泣著、哭著、含糊不清地說著,獨孤月語無倫次,幾次哭得倒抽氣說不下去。
“如果你不喜歡這樣的我,那我就收起自己的牙,做只小貓……不管怎麼樣,你不要拋棄我,我知道那個皇上看我不順眼,我知道只有你能保護我,白衣,求求你,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
兩隻小手圈住他的脖子,獨孤月哭得稀里嘩啦,淚水將君白衣的肩膀和頭髮都浸溼了一片。
緊緊抱著他,圈著他的脖子,她就好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但是,這只是表象。
大哭的時候,她早已經假裝擦淚,悄無聲息地從發上扯下了那隻銀簪。
這功夫,那銀簪就藏在她的右手裡,尖銳的簪尖與君白衣的頸椎之間只隔著她的一根手指。
如果此時君白衣敢對她有任何不利,她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將那隻銀簪刺入他的頸椎。
從這裡刺進去,不會立刻致命,卻會損壞他的神經,情況好的話就是全身癱瘓,情況不好可能連帶著腦子都要嚴重損傷。
脖頸被獨孤月擁住的時候,君白衣的身體有片刻地僵硬,甚至本能地想要將她推開。
她的那一句帶著哭腔的為什麼響在他耳邊的瞬間,君白衣下意識地收住了動作。
然後,她的哭訴便如開了閘的水再也關不住。
她語無倫次,好像是嚇壞了。
她的小身板一抽一抽的,好像隨時都會背過氣去。
……
我真的好怕,好怕你會死,如果你死了,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
她……竟然如此在乎他?!
眼前閃過一幕幕與她在一起的情景,她笑著向他送上蘋果,她站在城牆上向著張彪大喊開城門,她仔細地為他擦乾頭髮……
這個小東西,好像真的在意他!
不,不要相信她,她在騙你!一個聲音在心中尖叫。
為什麼要懷疑她,你有證據嗎?另一個聲音也不甘寂寞地跳出來,針鋒相對。
從現在起,我會保護你!(3)
從現在起,我會保護你!(3)
理論與情感,在心中激烈交鋒。
多年來,一直被壓抑,被忽略,從不曾被釋放的情感,這一次終於佔了上風。
她不過是和他一樣,因為害怕所以才故意裝得很強,說到底她還不過是個孩子,所以才會這樣乖張無常。
有些人,天生心智便與別人不同,例如他,例如她。
扶起她的身子,對上她被淚水染得晶亮的眼睛,君白衣的聲音略顯乾澀。
“從現在起,我會保護你!”
短短一句,聲音平淡,語氣裡卻有深沉的情緒。
“我就知道,將軍是真的對月兒好!”
獨孤月梨花帶雨地笑起來,毫不客氣地扯了君白衣的袍袖,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和鼻涕,順勢便將手掌上沾著的辣椒末塞到嘴裡,吞嚥了下去。
這辣椒末,她原本是帶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阿嚏!
辣椒末比獨孤月想象的還要辣上幾分,吞嚥太急,她直接被嗆得咳嗽起來,臉上剛乾的淚水再一次控制不住地湧出,噴出的口水有些還濺到了君白衣的臉上。
“對不起!”
生怕這傢伙一氣之下再次翻臉,獨孤月忙著便抬了小手想要幫他把臉擦乾淨。
哪想,手還未探出去,已經被君白衣抓住了手腕。
從身上取出潔白的絲帕,君白衣有些笨拙地幫獨孤月擦拭著眼角被辣出的眼睛,動作輕柔而溫和。
一向有潔癖的他,此刻並沒有半點對獨孤月的嫌棄。
將她橫抱而起,放到床上,又扯了薄被為她小心蓋好,君白衣這才直起身子。
“汴梁夜涼,一定是昨天晚上在城牆上凍到了吧,去床上休息,我馬上叫軍醫來!”
“我……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