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詭異的氣氛中,那位皇太子殿下不得不首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只見他淡淡地朝在場其餘四人略一點頭,跟著便面無表情地下達了一道“特赦令”。然後,甩袖走人。
眾人在後邊齊聲行禮:“臣弟(奴婢)恭送太子!”
聽到那聲“奴婢”,某人的腳步當即又出人意料地停了下來,迴轉身,有意無意地狠狠剜了陶沝一眼。
陶沝心中一驚,生怕被其他三人看出其中端倪,慌忙低下頭去再度作鴕鳥狀。
不過幸運的是,九九此刻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陶沝的這番神情變化。他自顧自地拉起陶沝的手,跟在太子的後面向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兩人依次道了別。
陶沝幾乎是被九九強扯著走向門口。直到走出阿哥所,九九那邊才終於鬆了手。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去往翊坤宮的路上。半空裡的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
也不知為何,陶沝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此刻,她明明是走在那條熟悉的宮道上,但越往前走,她越是莫名覺得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就像是後方有一雙眼睛正在狠很地盯著她一樣,盯得她渾身都不自在。
正想回頭呢,前方的九九卻突然發話了,聲音不冷不熱:“你……除去那日在乾清宮裡見過太子之外,之前還有哪次見過他麼?”
“沒有。”某人那邊話音還未落,陶沝這邊已經不假思索地立刻否認。“我……不,董鄂從來沒有見過……”
“真的?”聞言,九九立時頓住了腳步,轉回頭意味深長地打量著陶沝。
陶沝見狀,趕緊用力點頭,狀如小雞吃米:“嗯嗯,比珍珠還真……”
“是麼?”九九陰陽怪氣地出聲反問,而後,又像是自問自答一般,摸著下巴說道:“也是,太子的眼光又是何等之高,怎麼可能看的上你這種人……”
說完,他便毫不留戀地回過頭,繼續抬腳往前走。
而陶沝則是當場囧在了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倘若某天被九九知道,在不久之前,自己還狠狠地招惹過那位皇太子殿下,不曉得那時的他又會對自己這會子所說的話作何想法……不過,他有一點的確說的很對,她這樣的人,是永遠也不可能被那個人看上的……
似是感覺到自己身後的人並沒有跟上前來,九九再度停住腳步,轉過身,臉上的神情頗有些鄙視地覷著還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陶沝,不屑道:“你記得回去準備一下,再過兩日,爺便來接你出宮……”頓一頓,又突然換上了一種冰冷的語氣,厲聲:
“回去之後,記得最好給爺放規矩一點!否則,爺絕不輕饒——”
正文 若為自由故
“綠綺,你說這御花園裡怎麼就老不開新花呢?現在開花的這些,全都已經被我摘過一遍了,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次日清晨。陶沝天還沒大亮就帶著綠綺興沖沖地往御花園裡趕,明則逛園賞花,實則踩點下手。雖然前一晚她才被某人嚴厲警告過放規矩一點,但警告歸警告,最後聽不聽勸還在於她自己。In陶沝’sopinion,只要她別倒黴地被九九那傢伙當場逮個正著,那麼,就算她再怎樣放肆大概都不成問題。
話說,陶沝對於綠綺其實還是滿信任的。畢竟,後者可是她來到這個朝代以後第一個接觸到的物件,根據“雛鳥情節”定律,這樣的人通常都會在前者的內心裡佔有特定的分量,而且是潛意識的,並非刻意。So——即使九九昨晚有那樣嘲諷似地向自己提出過質疑,但陶沝心裡還是選擇毫無保留地相信綠綺。
見陶沝此刻皺著一張俏臉一個勁兒地抱怨,小丫鬟綠綺忍不住在旁邊勸說:“福晉,現在正值乍暖還寒的冬末春初之時,能適期開花的品種本來就少,福晉又每天要換不同樣的,這條件自然是很難滿足的了的……”
聞言,陶沝頓時頗為鬱悶地高高撅起嘴,道:“那我現在要怎麼辦?”
掐指算算,從她上次暈倒到現在,她好像已經有很久沒給那位十公主送過花了呢……如果這種事情不能持之以恆地堅持做下去,那她又要憑什麼打動那位十公主的芳心呢?
見陶沝流露出一臉憂色,綠綺又在一旁輕聲安慰:“其實福晉也不用太擔心,九公主那日裡不是已經說過,她會幫忙去想辦法的麼?”
聽她這樣一說,陶沝忍不住輕蹙眉心:“話雖如此,可……萬一她找不到,那又該怎麼辦?”更何況,如果把什麼事情都一味地寄託在別人身上,那最後得來的失望也一定是極其巨大的!
“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