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藍優被那位護士叫來了,他就站在門口,他想幫俊熙,可是,見到俊熙並不還手,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出手相助。俊熙試著站起來,但是失敗了,他最不想傷害的人是極速,可是,這一次卻傷害到極速心裡最柔軟的地方,是他的錯。
“賠我顏梨!!!”極速進來病房裡,第一次說話也是最歇息底裡的一句話。
俊熙呆呆的看著他,然後笑了。
“你還笑!?你他媽的,我讓你也死!”這一句倒是把藍優嚇到了,藍優馬上撥通了110,請求幫助。
誰說伸手不打笑臉虎?只是看笑的讓人喜不喜歡了。俊熙昏迷前就這樣想著,不過,打也好,打的他好像只有身體痛苦,心不痛苦了似的,舒服了很多……
一群警察拖著極速走。而藍優帶著醫院裡最權威的醫生去給俊熙做手術。俊熙的肋骨斷了兩根,脖子扭傷了,輕微腦震盪,手腳淤青,嘴角鼻子耳朵都出血了……
不喜歡這樣,卻總是這樣。極速呆呆的坐在警車了,想著俊熙怕是被他打殘廢了。他最喜歡的顏梨,永遠都不能看到他衝他調皮的笑了,就算遠遠的看著也好,就算他不回家也沒關係,可是,為什麼他會死?他死了連最後一面,他也沒能趕上——他真是個失敗的父親,極速想到這裡,就緊閉著嘴。
“不喜歡這樣,卻總是這樣。你這樣好嗎?”雜遊站在醫院外,望著遠去的警車,嘆了口氣說。他失去了顏梨,卻沒有想象中那麼振奮人心,而是有點憂鬱了。其實啊,他或許不自覺的有點習慣顏梨的存在呢。但是,他一直都不承認,直到失去了。
才不得不承認,他的確也是心疼著顏梨的。但是從來沒有表現出來。
雜遊撇撇嘴,既然顏梨已經走了,那隻能由他去完成原本由顏梨去做的事情了。那是他們的任務,只要是工作,都不是無人可替代的,顏梨走了,還有雜遊,雜遊走了,還是下一個人。雜遊有點想念那個老太婆了,抓抓臉,尾巴緊貼著腿。他還是想要回到鳥鳴山。雖然那不是最好的地方,也不是最適合他的地方。但卻是他最習慣的地方。
☆、原來無法將開始來開始
藍優就站在躺在病房裡的俊熙面前。他知道的,俊熙現在完全不在狀態,前幾小時給他做手術就像給木偶做手術一樣,幾乎感覺不到求生慾望了。人被別人打敗沒關係,關鍵是被自己打敗了——才是危險的。
還好,那位醫生的醫術高明,把他從鬼門關裡撈了回來。
藍優好不容易等到他睜開眼,俊熙卻說了一句:“叔叔呢?”
“你說的是那位虐待你的人嗎?被警察帶走了。”
俊熙沉默了。藍優坐在他的旁邊,拿起一碗熱粥,說:“吃點東西吧?”
“我不想吃。”
“你早上只吃了一包豆漿。現在都下午兩點了。不吃東西不是善待自己的人該做的哦?”藍優試著勸說著。可是,俊熙仍然無動於衷。
藍優抬頭看了看那瓶葡萄糖藥水,嘆息著,就離開了病房。其他的病人都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藍優就站在那間病房外,背靠著牆,苦笑著說:
“原來無法將開始來開始。”
雜遊慢慢的走向俊熙的房間,他覺得,他原本那副貓形態的樣子是進不來的。但,現在必須得回到俊熙身邊。他從藍優身上嗅到了俊熙的氣息,雖然很淡很淡,他就說:“護士,俊熙的病房在哪裡呢?我是他的寵物。”
“?”藍優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穿著有點土的孩子。
真正的黑色憂傷,是連回憶都不敢碰觸的,每次想起一句話,就會生疼,陌生的生疼。俊熙聽到房門被開啟,眼睛卻仍然望著窗外的花。雜遊坐在俊熙身邊,說:“我回來了。熙。”
俊熙怔了怔,眼淚就流了下來。他擁抱著雜遊,就像看到很久沒見的兄弟般,非常安心的毫無顧忌的痛哭起來。雜遊覺得有點罪惡感。真正的關係,是不用重複的肯定或證明都已經存在了。而他和顏梨,做了很多,都是去證明他們和俊熙是有關係的。生活離不開數學公式,但數學公式不是生活的全部。關係,偽造的那麼真,就好像真的是有那麼一回事似的。
漸漸的把當事人顏梨也融入當中的關係裡了。明明又不熟,幹嘛還要說那麼過分的話?那天晚上,雜遊也在場,他就躲在那間病房的窗外的花裡。當時,他還看到顏梨看他看了很久,差點以為自己的位置被暴露了。現在想起來,他覺得顏梨一定不是看到他,而是在發呆。
“別哭了,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