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角屋村,保安堂。
許陽將號脈的手收回,向眼前緊張畏縮的男女說道:「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日夜顛倒,作息不良,身體機能紊亂,再加上日積月累的營養缺乏,導致的一些婦科問題和身體疾病而已,回去按時吃藥,好好修養就行了。」
「多……謝謝,許sir!」
面色蒼白的女子畏畏縮縮的望著許陽,習慣性的用那半生不熟的粵語答謝,但很快又想到了什麼,急忙改變了口音,討好的想要拉近關係。
在她身邊的瘦弱男子也是一般,雙手緊緊捏成了拳,身軀止不住的顫抖著,可見內心的緊張與恐懼,但還是站在一旁不願離開。
不怪他們如此模樣,實在是許陽太過恐怖,當日水角屋村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場面,不知成為了多少人心中的夢魘,那些成為囚犯的古惑仔害怕,普通無辜的屋村居民更是害怕。
所以,雖然許陽這家保安堂已經開了兩個多月,但接受的病人全都是被他打殘或者因為他被打殘的罪犯,普通的居民寧可去收費昂貴的醫院,也不敢到他這家醫館接受診治,除非實在沒有辦法,支撐不住。
盲輝和小惠也一樣。
他們一個是智力有問題,患有自閉症的殘疾人,一個是從大陸過來,沒有身份的偷渡客,別說九龍城,就是在這貧民窟一般的屋村,也是最底層的存在。
因為患有自閉症,盲輝沒有正式工作,只能靠打零工和兜售各種小商品過活,小惠更是不堪,連合法身份都沒有,直接被紅姐控制,在按摩店裡出賣身體,勉強維生。
也許是同病相憐的緣故,這兩個最底層的人走到了一起,相互支撐,彼此溫暖,盲輝更是激發了鬥志,努力賺錢想要擺脫這樣的生活。
可惜,沒有作用,社團,幫派,古惑仔……重重壓迫,重重剝削之下,別說他一個患有自閉症的殘障兒,就是四肢健全的正常人,也改變不了什麼。
他們能做的就是儘量保護自己,遠離任何危險,任何麻煩,這樣才能維持住他們艱苦不易的生活。
所以,他們和其他人一樣,敬畏許陽,懼怕許陽,不想更不敢招惹上一點麻煩。
若不是這次小惠發了病,他們又沒錢上醫院,那怎麼也不會來到保安堂。
看著滿臉討好的小惠與神色緊張的盲輝,許陽搖了搖頭:「身份辦好了嗎?」
小惠一怔,隨後才反應過來,連聲應道:「辦,辦好了,謝謝,謝謝許sir!」
許陽一笑,繼續問道:「工作呢?」
看他不是那麼嚴肅,小惠也稍稍放鬆了下來:「也安排了,在外邊當清潔工,一,一個月有兩千多塊,很好。」
「是嗎?」
「那就好。」
許陽點了點頭,又轉向一旁的盲輝:「坐下來吧,我給你也看看。」
「不,不用了!」
聽此,盲輝卻是一陣驚恐畏縮,顫抖著身體向後退去,但又不知退到哪裡。
小惠見狀趕忙將他拉了回來,神色激動的望著許陽:「許sir,你能治好阿輝?」
「看過再說。」
許陽搖了搖頭,沒有定論,只讓盲輝坐下,先給他號起脈來。
片刻之後,許陽收手,向一臉緊張的兩個說道:「他這是先天性的腦部損傷所導致的後天性自閉,也就是真性自閉症,病原在大腦思維功能缺失導致的智力低下,一般治療方法對他很難起到作用。」
「……」
「……」
兩人呆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明白許陽的意思,有些失望但還是不願死心的問道:「治不好嗎?」
「常規的辦
法治不好。」
許陽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但非常規的可以。」
二人怔怔的望著他:「什麼是非常規的?」
「練武!」
許陽不再賣關子,直接向二人說道:「人體是一個寶庫,蘊藏著強大的潛能與力量,只要開發出來,那就是先天性的損傷缺失,也能夠彌補恢復。」
「武功,就是開發這份潛能的方法,只要能夠把握住,那你就能改變自己,改變命運!」
許陽看著神色畏縮,惶恐不安的盲輝,輕笑問道:「願意跟我學嗎?」
「……」
「願意願意!」
盲輝呆在那裡,還沒反應,小惠就激動的站了起身,隨後又跪倒地上,無語倫次的說道:「許sir,謝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