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起,四方動!
令人難眠的一夜,就在這風起雲湧,四方躁動中艱難過去。
翌日,清晨,細密的小雨還是不見停歇,離去的颱風似還眷戀這座小島。
略顯昏暗的警署內,淺睡之中,昏昏沉沉的人們,驟然被一聲輕語驚醒。
“時間到了。”
“到了?”
“什麼到了?”
苦熬了一夜的眾人,意識還有些模糊,好一會兒才明白這話的意思,急忙揉開雙眼,撐起身子,向辦公室中央望去。
辦公室中央,兩張座椅相對,一如昨日,毫無變化。
唯一不同的是,許陽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望著僵坐在椅子上的青山美惠,話語平靜的說道:“走吧。”
他們兩人,就這樣對坐了一晚,從昨天下午一直坐到現在。
許陽沒動,她也沒動。
只有她身後的人逐一離去,現在只剩寥寥幾人了。
這些人去了哪裡?
眾人不知,但隱隱也有些猜測。
青山家族,馬天壽集團,還有為賞金而來的眾多殺手與不法之徒。
這些都需要人去安排任務,指派行動,否則難保不會有人衝進來,打破這個危險的僵局。
那不是青山美惠想要的,因為許陽已經明確表示,只要有人打破這個局面,他將在第一時間對她下手。
青山美惠沒有把握保住自己的生命,所以,她授意了手下,去安排到來的殺手,等待解救她的時機。
至於這個時機什麼時候會到來?
她也不知道,但她沒有選擇,只能靜靜等待。
就這樣,熬人的一夜過去了。
現在,許陽起身,打破僵局。
要開始了嗎?
眾人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隨後也紛紛動作起來。
曉禾撐起身子,同滿眼疲憊的關叔與東平洲警署的眾人,默默來到許陽身後。
一旁的餘浩南也拔出手槍,深深吸了一口氣,向眾人說道:“做好心理準備,待會兒走出去,不要腿軟!”
雖然沒有外出查探過,但豐富的閱歷與經驗,足以讓他判斷出現在警署外是一個怎樣的景象。
關叔等人本就緊張,聽他這麼說,更是惶恐起來,不安的望向許陽:“阿陽……”
“放心吧,沒事的。”
許陽搖了搖頭,望著僵坐在椅子上的青山美惠,輕聲說道:“是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青山美惠冷眼望著他:“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擔心。”
許陽神色漠然,淡聲說道:“我說過給你機會,就一定會給你機會,走吧,還是說,你想現在就死?”
“……”
青山美惠死死的盯著他,最終還是撐起了僵硬的身軀,轉身向外走去。
後方的幾人見此,已有出手之意,但迎上青山美惠的眼神後,作勢欲起的身軀又強壓了下去。
放棄的原因很簡單,身後的許陽走了上來。
雖然並不相信他的機會,他的承諾,但事情走到這一步,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這麼大的犧牲,青山美惠不想再做任何沒有把握的冒險。
許陽走上前來,與她並肩而行,曉禾,關叔,餘浩南與東平洲警署的眾人則緊隨其後。
一行人就這樣走出了東平洲警署。
但剛剛踏出警署大門,眾人都停住了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
門外,雨中,是一堵牆,一堵漆黑的人牆,一堵望不到盡頭的人牆。
一名名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雨中,堵住了警署的大門與外界的道路。
人,人,人,放眼望去,目光所及,都是這樣的黑衣人。
他們站在雨中,堵住門口,填滿街道,好像一堵漆黑的牆,一座漆黑的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本就陰暗的天空,也在這片漆黑人海的映照下,更加陰沉了起來。
眾人停住腳步,身軀僵直,感覺難以行動,甚至難以互相。
殺機的刺激,死亡的逼迫,化作一個本能的聲音,在眾人的腦海之中迴盪。
這些人,殺過人,每一個都殺過人!!
見此一幕,連早有心理準備的餘浩南,都禁不住握緊了手中的手槍,東平洲警署的眾人就更不用說了,面色慘白,手腳發軟,強撐著才沒有倒地。
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