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神明滅,墨黑的眸中藏著洶湧的暗潮。
被按在男人溫暖的懷裡,月悉華突然想起王強的話來,臉頰一紅,心臟砰砰直跳。
以前男人也常做這些親密的動作,她都不覺得有什麼,最多隻會覺得不適,可是今天……
為了掩蓋自己的異樣,月悉華急於找些什麼分散注意力,想到那道士未說完的半句話,連忙問道:“王爺,悉華有一惑不解,王爺可知倉亞姓月的人多不多?”
“姓月?”俊秀的下巴貼著她的髮絲,一股清香撲鼻,楚懷昀享受地眯起眼,“悉華不提,我倒是忘了,以月為姓,在悉華之前,本王還真沒有聽過。”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楚懷昀扳過起麗人的臉:“悉華想探尋自己的身世?”
月悉華的出現,是個謎。平日不見她與外界接觸,卻認得嚴家的人,楚懷昀對她的懷疑並不是從今日才開始,他只想著,只要月悉華不做出背叛他的事來,他就不再計較,只是今天……
他竟然從外面找人到王府來……
當真是無可救藥了
狹長的鳳眼微眯,墨瞳深邃,楚懷昀清冷一笑,他倒要看看她會說些什麼!眼角撇過一抹嫣紅,恩?再細看,懷裡抬起的小臉分明像蘋果般紅撲撲的,麗人嬌羞的情態倒讓他愣住了,要出口的冷言冷語又咽了回去。
見男人幽深的墨瞳中映出一張紅暈的臉蛋,月悉華又是嬌羞又是氣結,氣急敗壞地從楚懷昀懷裡跳出來。
“既然王爺不知道,那悉華自己去尋吧!”一語說完便匆匆跑出門外,“王爺該用膳了,悉華先去準備。”
跳脫的身影一轉身拐入迴廊,月悉華有些慌不擇路。
“好。”對方已經聽不到了,不知這好,是說與楚懷昀自己,還是說給滿室的旖旎。
冷硬的抿成一線的唇勾起,真想知道,擁有這雙純淨眸子的人,是怎麼做細作的。
……
又是個晴朗天氣,這天兒裡,人本該是欣喜的,可月悉華卻頂著一雙大大的黑眼圈,像鬼魅一樣從後院遊移到前院。
那個不像道士的道士,擾了她本該有的好心情。
月悉華一邊走一邊想著怎樣才能說服楚懷昀,讓她今天休個假,到街上轉轉。道士的話雖然沒頭沒尾,但她還是信的。如果錯過了今天,她真的再見不到嚴婉婉了嗎?那個像她妹妹一樣的女孩子。
“月侍衛,昨晚沒睡好嗎?怎麼臉色這麼差!”剛到楚懷昀的院子,翠濃便匆匆跑過來,大眼睛忽閃忽閃,一臉驚訝。
院中丫鬟僕役都在忙碌著,唯一悠閒地站在院中央的,正是那個尊貴的王爺。男人今天穿了墨藍的織繡錦袍,玉冠束髮,倒像是要出行的樣子。
剛想安慰焦急的翠濃,男人偏巧也轉過臉來,看到月悉華,唇角勾起:“悉華今日身體不適?”溫和的問話好像是情人之間的關切一樣。
“王爺這是準備出門?”
不用等楚懷昀答覆,月悉華也明白了,佘總管正從門外進來,躬身回道:“王爺,轎攆已經備下,隨時可以動身。”
楚懷昀像是沒聽到管家的話一樣,伸手把憔悴的月悉華拉進懷裡,用衣袖幫她抹抹臉上的灰,揚眉嘆道:“悉華昨日沒睡好嗎?怎麼一臉迷糊,臉上沾了灰也不知道。”
月悉華大窘,自己伸手胡亂抹了抹,心下微動,眼角不自覺地瞥向一旁待命的佘總管。
卻見佘總管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什麼也沒看到的樣子。
“悉華已經來了,這便走吧。”
佘總管終於動了動,跟在楚懷昀的身後往外走。
“王爺要去哪裡?”手被男人緊緊攥著,月悉華一臉不解,他是在等她嗎?明明知道不可能,可心裡還是有絲絲的甜蜜。
當真是無可救藥了,月悉華惱恨地唾棄自己。
“今日威王爺娶妻,本王該去觀禮。”楚懷昀大踏步走著,似笑非笑,眼中盡是輕蔑之意。
巍峨華麗的威王府前,迎親的隊伍排到了百里開外,嗩吶笙歌,紅花駿馬。圍觀的百姓外三層裡三層將威王府圍了個嚴實,各個翹首以盼,卻不見那頂載著新娘的紅轎子。
心,藏得有多深……
“聽聞迎親都是傍晚時分,為什麼這麼早就鋪開陣仗?”宣王的馬車卻是無人敢攔的,馬車所到之處,人流自然分成兩列,騰出馬車行進的空位來。月悉華坐在車上,挑起車簾向外望。
“王府迎親,禮儀較尋常百姓家多些,等迎親的轎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