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想個什麼法子才好。
“聖上,楚懷昀為救悉華而傷,如果我們此時對他動手,多少有些說不過去,勝之不武不說,反而壞了雲塞的名聲。”沒等月悉華回話,嚴迦買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一襲藍衣飄動,和他的人一樣不可捉摸。
對面前的國師,皇帝還是有幾分忌憚的,他狀似沉重地嘆了口氣,沉痛道:“朕又怎會不知這個道理,只是形勢迫人,現在殺掉楚懷昀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一旦放他回去,他又怎會嚥下這口氣,兩軍交戰終不是長久的辦法。”
“楚懷昀未必會因為此次遇刺嫉恨我雲塞,說不定還能以此和他結好,並沒有像聖上認為的那樣遭。”嚴迦買眼眸低垂,不疾不徐地說道。
“國師是想護著他?”皇帝冷了臉色,犀利的目光轉到一直無話的月悉華身上,冷聲一笑,“就因為楚懷昀喜歡悉華,國師就認為他不會攻打雲塞嗎?國師什麼時候這麼天真魯莽了。”
“他能為悉華放棄生命,自然也能為悉華放棄戰爭。”嚴迦買聲音很輕,但是卻帶著不容回絕的意味。
他在雲塞的地位尊貴,見到皇帝甚至不用見禮,此時說話的語氣並不算過分。
可皇帝還是氣得突然站起身來,他說:“國師是再拿雲塞和雲塞的百萬百姓做賭注!這次你們可是去倉亞談過了,不也是沒有結果嗎?”他一甩袖:“哼,和親,不過是楚懷昀羞辱我雲塞的手段罷了。”
“聖上言重了。”月悉華緩緩抬起頭,眼光明滅,不能因為她和楚懷昀的事再一次拖累嚴迦買。“國師也是應悉華的請求,聖上要怪就怪悉華吧。”
“怪你?”皇帝嗤笑,“朕怪你們做什麼,朕現在要你們殺了楚懷昀,立刻,今晚我就要看到楚懷昀的頭顱躺在御書房的桌案上!”
“聖上!”
“聖上!”月悉華和嚴迦買同時抬頭,眼中驚疑不定,做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料到皇帝的態度會這樣堅決。
“怎麼,你們不願意?”他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望著一臉驚異的月悉華,唇角微勾,卻是譏諷的弧度:“悉華還想著他的吧,別忘了,他是倉亞皇帝,而你,是我雲塞的守護使。你有你的使命。”
嚴迦買上前一步正要說話,卻被皇帝揮手止住,他說:“不要再說了,今晚二更一過,如果朕還見不到他的頭顱,那麼朕會親自派人動手,明日你們提頭來見。”
皇帝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楚懷昀即將喪生的訊息讓他心情大好,人也精神了許多。
來履行諾言
銀灰的瞳眸中暗湧流動,嚴迦買緩緩直起身子,衣袂拂動:“萬事都有個發展的過程,倉亞國力正盛,即使楚懷昀不在,也不見朝中有任何異動,此時殺了楚懷昀,對我們雲塞並沒有好處。聖上為何如此執著?”
還不是亂世的時候,即便沒了楚懷昀,那遠遊天下的楚懷則又怎會是好惹的人物。
可是嚴迦買的擔憂看在興奮的皇帝眼裡,就像是背叛雲塞一樣。他甩手冷斥:“國師僭越了,天下之勢,自然只有天子才能看到。”
皇帝說完,冷哼一聲領著一眾宮人離去,碧湖邊海棠花枝招展,可月悉華也沒了看花的心思。
國師府中一片沉寂,因為楚懷昀的到來,連平日丫鬟們的嬉鬧也聽不到了,人人都被一種莫名的恐慌籠罩。
幽深的大殿門仍然緊緊鎖著,月悉華疾步走過去,正要推門,正好丫鬟從裡面跑出來,手上的水盆翻倒,灑了月悉華一身。
看到雪白的衣襟被這水染紅,她身子一晃,險些跌倒在地,她驚慌道:“怎麼這麼多血,他怎麼樣,刀拔出來了嗎?”
“回,回……”丫鬟經她一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話來。
嚴迦買快步上前,沉聲道:“罷了,起身說吧,到底怎麼樣?”
丫鬟定了定神,口齒才伶俐了一些,輕聲道:“奴婢正要去請國師您呢,那倉亞皇帝醒過來了,先生說只要過了今晚,他就能撐過去。”
微風淘氣地闖進這空曠的大殿,挑開那一抹淡藍的紗帳,露出□□男人蒼白的側臉來,他濃密的睫毛微微剪動,鼻翼輕扇,只是那冷硬的唇卻仍是一片蒼白。
月悉華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腳步很輕,彷彿重一點就會踏到自己心上,每走一步心都跟著一顫,心臟突突跳著直想從喉嚨裡蹦出來一樣。
輕微的腳步聲幽幽蕩在這寂靜的殿堂裡,連這聲音都顯得小心翼翼。
□□男人睫毛閃動,隨著這細小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