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連看都不看他,自顧把玩著掛在腰間的玉佩,說道:“白爺爺倒是怕一個失手,不小心將你給結果了……不過,若你能交出解藥來,白爺爺便考慮饒你一命。”
寇首一愣,問:“什麼解藥?”
白玉堂道:“便是展昭的解藥。”
寇首聽了這話,哈哈大笑:“真是天下奇聞,這老鼠居然和貓串通一氣,還來幫他討解藥?白玉堂,我看你們五鼠也不過如此而已!”
白玉堂俊臉倏地籠了一層寒霜,他最聽不得這種譏笑他們兄弟的話語。“鏘”的一聲,畫影出鞘,他怒叱道:“敬酒不吃吃罰酒,莫怪白爺爺手下不留情!”
寇首自知一場惡鬥無可避免,遂大吼一聲,拔刀朝白玉堂攻去。
白玉堂見他拳腳靈敏,又記得包紈曾言他的武功不在展昭之下,不敢輕敵,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與寇首拆招。一白一灰兩個身影糾纏一起,你來我往,只聞得刀劍之聲鏘鏘,無數道光影耀花了人的眼睛。
卻說那寇首雖然功夫不俗,畢竟主擅暗器下毒,哪裡能與展昭和白玉堂這等江湖高手久戰?再加上他身上的傷本未痊癒,漸漸地力氣不濟,偏白玉堂的招式走的是陰柔的路子,若論靈活,比展昭毫不遜色。寇首一時心慌,便被白玉堂一劍給挑下了一縷髮絲。寇首心裡暗道不好,就故伎重演,衝白玉堂虛晃一招,手裡早已捏定一枚毒鏢。
白玉堂何等眼利,他早已料定寇首會對他使陰招,遂一腳往他的手臂踢去,寇首吃痛,撒了那毒鏢。他卻不甘心,又抓了一把毒粉,當初展昭就是不提防他會偷襲,才中了招的。然而白玉堂的性子卻沒展昭那麼忠厚,他哧溜一下閃到寇首的背後,用劍柄狠狠一捅,寇首便呯地一聲撲在地上,吃了個正宗的狗啃泥。
寇首隻覺得背上一痛,卻是被白玉堂一腳踏得死緊,動彈不得。
“若不是老子身上有傷,區區一隻白老鼠,老子還不放在眼裡!”寇首還在裝死鴨子,嘴硬得很。
白玉堂不禁腳下用力,那寇首痛得低哼一聲。
“解藥在何處?”白玉堂俯□子,問道。
“……”寇首不作聲。
“我想你本事不低,也應該是個聰明人。”白玉堂語中大有深意。
寇首本不是那等烈性的漢子,審時度勢,方吐了口氣,咬牙說道:“若我將解藥交出,白大俠是否能放了我?”
“這個自然。”
“白大俠可是一諾千金!”
“當然。”
“這是解毒丹……”寇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瓶。
白玉堂接了過來,開啟蓋子聞了聞,倒出一粒仔細端詳,冷不防一手拍進寇首的口裡,逼他吞了下去。
“果然是解藥。”白玉堂滿意地點頭,將剩下的藥藏好,隨即放了寇首。寇首如逢大赦,一瘸三拐地直奔小路而去。
忽然,寇首隻覺脖子上一陣劇痛,身體便軟軟地滑在地上。
“我說過放了你,卻沒說不會再抓你一次。”白玉堂收劍入鞘,悠閒地望了他一眼,隨即取出一條繩索來,將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
陷空島。
展昭痛苦地在床上翻滾著,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滲出。盧大嫂在旁捏著針,卻無從下手。盧方見狀,連忙吩咐徐慶和韓彰二人上前將展昭死死按住,盧大嫂方找了穴道,穩穩地將針紮下。
“噗!”地一聲,展昭又吐出一口鮮血,臉色灰白,雙唇隱隱透出驚人的暗紫。
“可否運功為展大哥逼毒?”包紈心急如焚,問道。
“不可!”盧大嫂斷然喝止,“此毒不同平常,若貿然在展大俠的體內運起真氣,勢必毒發攻心,頃刻而亡!”
“那……那該怎麼辦?”
盧大嫂嘆了口氣,微微搖頭:“只能寄望於解藥……”
四肢百骸傳來鑽心的疼痛,使一向意志堅忍的展昭亦低低地哼了一聲。他望著包紈和公孫嵐,嘴唇微張。
包紈和公孫嵐雙雙地撲上前去,一個將展昭托起,靠在自家懷中;一個含淚望著他,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
“展某有負大人厚誼,你……們……替我……”
“展大哥!……”包紈與公孫嵐哽咽著喊道。
“告訴大人……展某願……願來世再為大人效命……”
包紈和公孫嵐滿眼是淚,胡亂地點頭又搖頭。
“此事與五位大俠無關……”展昭又拼著一口氣吐出此話,筋疲力盡地軟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