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嵐的懷裡,雙眼微合。
“展大哥!”包紈大驚失色,拼命地搓著展昭一對冰冷得不像話的手。
“展大俠!”盧方等人俱圍上前來,焦急地喊道。
“我說你倒是要撐住啊,老五必定能將解藥帶回來!”徐慶在那兒急得直跳腳。
“誰在喊五爺的名字?”嘭的一聲,房門大開,白玉堂赫然站在門外。
眾人如見到了救星般,十數隻眼睛齊刷刷地望向白玉堂。
“五弟,可有解藥?!”盧方急問道。
白玉堂瞥了一眼展昭,見他氣若游絲的模樣,方從懷裡掏出個小瓶子,遞給了盧大嫂。
眾人眼見展昭將藥丸服下,皆將心提到了嗓子眼裡。
一刻鐘已過去。
展昭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起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一俯。包紈眼明手快,連忙將手帕墊在他的嘴下。只見展昭喉頭一動,隨即噴出一口黑血,染得手帕烏跡斑斑。
“這……”包紈連忙拿帕子給盧大嫂看。
盧大嫂趕緊探了探展昭的鼻息,又為他切脈許久,方長舒一口氣:“展大俠體內之毒已解,只需好好地調養身子。”
眾人聞言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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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十一】錦鼠御貓逞英豪,比武臺下說武道 。。。
比武場中,兩人對陣。
一樣的白衣,被二人穿出了不一樣的風采。左首站著白玉堂,儀態風流,瀟灑倜儻;右邊立著展昭,身姿如松,丰神俊朗。一動一靜,相得益彰。
風起,場內二人雪衣微卷,飄飄然恍若謫仙。
說起這二人的衣著,還有一段笑話。
當初盧大嫂見展昭沒帶換洗衣服,自作主張地取了白玉堂的新衣給他換上。此舉使白玉堂大為抓狂,愛潔如他,如何能肯將衣服借給展昭?卻被盧大嫂一句話駁了回去,道這島上只有你和展大俠身材彷彿,不拿你的衣服,還能拿誰的?白玉堂哪裡敢與盧大嫂頂嘴,及至看到展昭穿起白衣,身段樣貌竟比自己毫不遜色,更暗自決定一定要在比武中勝過展昭,壓下他的氣焰。
傷好之後,展昭亦遵守承諾,答應與白玉堂好好切磋一番。
“刀劍無眼,二位請點到即止,免傷了對方的和氣。”盧方躍上臺去喊道。
“白兄,請。”展昭一拱手。
“展兄,請!”白玉堂往前一舉劍,毫不客氣地說道。
“展大哥加油!”
“白五叔加油!”
頭一句出自公孫嵐之口,第二句卻是包紈惡作劇喊的。
白玉堂聽罷此言,頓時差點憋出內傷。想他比展昭還要年輕一點,又以少年華美揚名天下,怎麼到了這丫頭口裡就成了叔輩了?他終是沉不住氣,首先發招。嗖地一聲,畫影出鞘,伴著雪袖翻飛,一道劍芒直奔展昭。
“鏘”的一下,展昭以劍鞘相抵,架住白玉堂的攻勢。二人目光相接,一個眸帶黠意,一個淡然從容。
二人相視一笑,雙雙躍起在空中。只是瞬間,已過招數個回合。兩人身姿皆翩若輕羽,說是在刀劍比武,更像一對上下飛舞的白蝶。
白玉堂決意要贏展昭,使出了渾身解數來應戰,他卻越打越不痛快。原來切磋之際,展昭一直未拔劍刃,只守不攻,白玉堂便覺氣悶得很,他倏地躍了開去,嘴裡大喊一聲:“且打住!”
展昭聞聲,果斷收招立定,說道:“不知白兄有何指教?”
白玉堂氣呼呼地說道:“展昭,你一直不拔劍,是否看不起白爺爺,認為我不配與你平打平鬥?”
展昭連忙說道:“展某絕無此意,只是刀劍無眼,展某與白兄只是切磋一番,又何必真亮刀刃?”
白玉堂高聲道:“既然是切磋,便該都拿出你我的真本事來。如今你如此謙讓於我,就算我贏了你,也難保他人不會說白某是勝之不武。”
“五弟說的是。展大俠,你可不能陷我們於不義,讓別人說五弟有意欺負你呀!”在臺下觀戰的韓彰惟恐天下不亂地大喊起來。
“是條漢子的,打便打了,還扭扭捏捏的讓來讓去做甚?!”徐慶也在一旁跳腳附和。
“展大哥,拔出劍來,殺他個片甲不留!”包紈哪裡肯示弱,高聲為展昭助勢。御貓不發威,你們就當他是唐伯虎?
展昭頓了一頓,望了一眼臺下手舞足蹈的幾人,目光繼而移向白玉堂,無奈地道:“既然如此,展某隻能從命。白兄,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