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梨華對中國文學的掌握,已達到出神入華的境地。她筆下所塑造的人物,往往充滿了一種如見其形,如聞其聲的真實感與生命力。
精彩書評:
我是一直很喜歡於梨華的文筆的。她對人的衣著、面貌、表情和心銳細緻的觀察。她善於塑造人物,而且善用長句短句描述極複雜的內心感情。
——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楊振寧博士
一從天際起雷霆,秋葉紛飛散八溟;
譜出青河迴夢曲,莫輕唱與世人聽。
螺叢殼作利名場,蠻觸相爭亦可傷;
淘盡浪花多少事,無言唯有嚇貞江。
——美國普林斯頓大學余英時教授
序(楊振寧)
我是一直很喜歡於梨華的文筆的。她對人的衣著、面貌、表情和心理狀態,男人的和女人的,都有極敏銳細緻的觀察。她善於塑造人物,而且善用長句短句描述極複雜的內心感情。在這一點上我覺得她比張愛玲還要成功。
隨便舉兩個例子吧。本書四十多歲的女主角有了外遇,不期而然的外遇。有攝奪魂魄的衝動,也有犯罪感。去見了情人,“她將自己被因痛苦因喜悅因愛因悔等複雜的搏鬥的混亂的情愫而扯得扭曲的臉龐藏匿到他的胸膛,點了點頭。”
句子極長,迫使讀者要憋一口氣讀到尾,像女主角一樣緊張。
另一個例子:
“但他們的婚姻,不是建築在非你不娶,非你不嫁的架構上,所以十五年的生活裡,早已塗上了生活裡柴米油鹽瑣事的雜色,既無光澤,更不鮮活了。”
幾十年來,於梨華以幾代臺灣來美國的留學生的性格、經歷和心理狀態為題,寫了極成功的長篇和短篇小說。幾十年來,她,和她的幾代留學生們,累積了甜的、苦的、歡樂的、痛苦的、觸及靈魂的人生經歷。當然她的讀者們也同時累積了多種人生經歷,她們和他們會從這本小說中看到她們自己和他們自己的影子。
二○○二年八月五日
題《在離去與道別之間》四首(余英時)
一
一從天際起雷霆,秋葉紛飛散八溟;
譜出青河迴夢曲,莫輕唱與世人聽。
二
螺螄殼作利名場,蠻觸相爭亦可傷;
淘盡浪花多少事,無言唯有赫貞江。
三
美人名士競風流,出入圍城那肯休;
省識多情真面目,猿啼鶴怨總溫柔。
四
紛紛朝聖憶當年,胡漢交融別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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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寫江南腸斷句,任人記取作奇傳。
二○○二年九月六日
於梨華小說中的校園經驗(瘂弦)(1)
於梨華是留學生文學的領頭雁,遠在六十年代,她便以《也是秋天》、《雪地上的星星》、《又見棕櫚,又見棕櫚》等長、短篇小說,從不同角度反映了當年的留學熱現象,為負笈海外的年輕學子們的校園寫作,設色定音,架橋鋪路,預示一個新文學世代的來臨。自從有了這隻帶路的雁子,許多同類題材的作品紛紛出現,展開一個眾聲喧譁的蓬勃局面。
如果從五四新文學的歷史去回溯,我們也可以為留學生寫作找到更遠的源頭。比如早年創造社作家郁達夫、張資平東渡日本求學時,以當地為背景寫的作品,就可以算作那個年代的留學生文學。不過以今日的眼光審視,他們的作品都太個人性,堂廡不大,關懷面也有限,最大的缺點是未能把域外生活的經驗,作整體的社會觀察。沒有更高的藝術概括,就見不到一個成功作品應有的思想深度。
不同於創造社旅日作家們的自我中心、憂鬱多感的浪漫傾向,於梨華與她同時期的留學生文學,展現的是另一個層面,一個明朗、開放的世界。郁達夫、張資平小說中的人物,每每走不出蝸居斗室,一味在異國的孤燈下作自我的精神折磨;或因經不起繁重的課業壓力,患了知識厭食症,或因心理失調,墮落為歇斯底里的Se情狂(郁達夫“私小說”式的作品便有不少這樣的描寫)。臺灣留學生文學中並非沒有這樣蒼白的角色,但更多的群像是屬於積極進取、敢於面對挑戰一型,為了完成學位,獲得工作機會,進一步融入西方社會,他們放下身段,捲起袖子打天下,把逆境變為順境,使痛苦成為甘甜,終於在陌生的土地上爭得自己的一席之地。當然,任何宏偉的主題都要以個別象徵一般,於梨華所要表現的,是永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