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下,西門慶和吳典恩陡添了幾分當上帝的感覺,挺直腰板,光明磊落地走進了伊甸園。
桑拿館正面牆壁上有兩行行草:“走進伊甸園,像亞當夏娃那樣生活。”落款處寫著題字人的名字,叫喬長清,是省城裡的一位著名書法家。如果某位客人沒多少文化,不知道伊甸園的典故,按摩小姐會興致盎然地向客人介紹:早先,亞當夏娃在伊甸園裡無憂無虛地生活,他們沒有煩惱,也不懂什麼叫羞愧,整天一絲不掛地在園子裡跑哇跑哇……。再往裡走,是個隱蔽的通道,迎面立一燈箱,是用磨砂玻璃製成的一副畫:一個全身裸體的西洋少女半跪半坐,長長的頭髮散落一地,她肩上擱著只花瓶,慾望之水從瓶子中流出來,直向看畫的所有客官猛地洩去。文化不值錢,墮落到為商業行為充當金字招牌的時候,就顯得有些價值了。
很快進了更衣屋。侍者是個小男生,黑褲,白襯衣,梳著分頭,脖子上繫個領帶結,伺候他們脫衣脫鞋。旁邊臺上放著只不鏽鋼盤子,裡面零散扔幾張鈔票,西門慶心裡明白,那幾張鈔票也許並不是客人留下的小費,而是侍者自己放入的,意在引誘客人多給點小費——像聰明的農人常常在雞窩裡放個雞蛋,引誘母雞生出更多的雞蛋一樣。
看那個奶油小生還順眼,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