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襄族的小郡主成親了,還是我牽的線。這不,日子過著也挺好的,哎,如今的年輕人一天一個新花樣,幾天一個大變樣,早就不是我們以前的那時候了。”眾人一陣唏噓。
“……說的是,現在媒婆也難做了,芙丘國就這麼巴掌大的一塊地方,有一次我安排好兩人相親,見了面才知道,這兩人其實認識,還是前幾天才剛分的手,弄得我們仨都挺尷尬。你們說,難道我們太子也突然開竅了,跟著潮流趕時髦?”
不知是誰突然說了一句,“你們在說什麼呀,這次可不是太子要成親,聽說是天君賜婚的,沒得挑。”
眾人又朝那人圍過去嘰嘰喳喳。
事實的確是這樣,不是太子開竅了,也不是他自己想閃婚。而是,新郎官本人也是前一天才被通知,天君寧祁遠突然賜了他一樁婚事。
這世界變得讓人看不懂了,早就連朝會都不聞不問的天君,居然管起一個小國太子的婚事來了。
然而,葉桓在知道訊息的那一刻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往耀清宮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輕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妹妹,你看,他終於等不及了。
說起這場賜婚的始作俑者,清亁天的天君寧祁遠,其實和芙丘國,有著非比尋常的糾葛。
只因一千年前,他葉桓差點成為了天君的大舅子,而那位差點嫁給天君的芙丘國二公主,葉桓的妹妹葉落瑤,也不是第一次銷聲匿跡。
期間,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聽說這位公主的隱匿術使得出神入化,天君已經不止一次上天入地地尋她,也不顧貼身仙官程譽的阻攔,私自動用了不少神兵珍寶和禁咒秘術,連帶著占星司的所有仙官都被攆得團團轉,卻始終找不到落瑤的下落。
後來一位有幾分膽色的仙官站出來顫巍巍地道,“落瑤公主不曉得用了什麼障眼法隱去了她的行蹤,臣等窮盡畢生所學,也只能推論出……她應該還活著。”祁遠聽後沒有任何反應,只淡淡說了句,“她一天不回來,你們也別回來了。”
私自動用秘術,會對自身進行反噬,祁遠雖然法力深厚,依然抵擋不住上古神兵所帶來的反噬,靈力大退,老天君聽聞此事後極為震怒,本是揣著一腔怒火欲好好教訓他一番,卻看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兒子,怒火頓時變成了心疼,“你、你何苦如此,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就非她不可?”
祁遠的雙眼本來空洞無神,聽到此話,有了幾分堅定的神采:“父君,若是旁人可以,我用得著這麼痛苦麼?”
寧仁眼裡全是心疼,長嘆了口氣,吩咐人去藥閣取來各種靈草仙藥,隨後黯然離去,嘴裡喃喃道,“寧家怎會盡是痴兒……”
祁遠不作聲,他知道父君口中的痴兒還有他從未謀面的叔叔寧聞道,只是,叔叔比他瀟灑多了,他可以了無牽掛地去尋他所愛,而他,離不開天族半步,只因他身上揹負著天君這個枷鎖。
這番看似漫無止境的尋妻之路終於在某一天告一段落,只因不知道是誰給祁遠出了個主意。
那人提議,讓芙丘國的太子葉桓辦場喜宴,若是落瑤知道她親哥哥要成親,也許會出現也說不準,祁遠冷漠了幾百年的臉上終於有點動容,大筆一揮下旨給葉桓賜了婚,當天就讓葉夏極帶著聘禮去女方家裡提親。
旁人自然不知其中的彎彎道道,還以為是祁遠覺得落瑤的失蹤和他多少有點關係,才賜婚彌補芙丘國,據說還是個相貌品行兼備的郡主,和葉桓也算是門當戶對。
再則,天界已經很久沒有遇上喜事了,他們的天君從落瑤失蹤開始就一直冷著個千年冰山臉,整個天界一直處於低氣壓的狀態,有幾個膽大的仙官曾諫言納妃,畢竟身為一族之君,後宮空無一人實在說不過去,誰料到剛一提這事情,那仙官就被祁遠不留情面地一揮手從無極殿揮到了南天門,還讓他的貼身侍官程譽,監督著那仙官對著芙丘國的方向鞠躬道歉,於是再也沒有人敢提這事。
清乾天已經連續下了五百年的雨,木族的神仙每次去一趟清乾天,回來身上就會長好幾斤蘑菇,時間一長,沒人敢去招惹那位脾氣越來越壞的天君,更不用說辦酒席,凡是婚嫁誕子的都低調行事,小範圍宴請幾個朋友,所有人都怕觸動了那個孤家寡人的傷心事。
如今芙丘國得以天君賜婚,以這樣高調的姿態宴請八方賓客,眾仙自然不會錯過,被壓抑了這麼久,終於有個藉口可以喘口氣放鬆放鬆,都拾輟拾輟著準備去赴這個無比盛大的喜宴。
那廂,芙丘國的第一夫人,葉桓的母妃孟芙蓉,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