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稱帝,卻又不久死去,雖然立下太子,卻被劉聰殺掉,於是那個拜金男搖身一變成為了好色帝王,據說立了光皇后就立了好幾個,可能是漢匈風俗有異吧,他的幾個皇后是並立的。
劉曜一直在外帶兵打仗,家裡的老母幼弟卻難逃一死。
第二個原因肯能和我有關,那就是那天劉曜確實是從晉陽趕來,當時晉陽是劉琨把守,處於下風,劉曜放下攻城,前來洛陽,現在城裡傳遍了劉琨一曲胡笳退敵的故事。
想那劉曜千里迢迢,臨陣脫逃,擔著多大的罪名和風險,趕來看我一眼,我竟然毫不領情,他生氣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將自己賣給他,朋友式的關心或者愧疚又不適合他,其他的我也不想做,最好他一氣之下,再也不來了,我和司馬衷從此天高雲闊的隱居某個地方,也不是件難事。
想到這裡,又有些輕鬆,開始想著如何說服司馬衷,他要是穿越人就好了,最起碼更清楚歷史走向,能夠避開風險,而且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人,責任感也沒那麼強,大可以像我一樣動個逃跑的念頭,可惜他不是,而且還非常的以天下為己任。唉,有些困難!
照這樣看來,真是我成全了劉琨的後世美名,對這樣一個清高奢侈的人。我是沒有多少好印象,不過現在是他欠了我一個人情。
慢慢的天冷了起來,已經進入了十一月份。我和酸菜笑笑在冷宮裡苦熬時間,盼著枯燥地生活能有一點變化。
終於有了變化。那就是下雪了,這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不是雪花,而是飄飄灑灑的粉粒,打在人臉上生疼。不算美。總比天天看著灰沉沉地天空光禿禿的院子強。
我躲在床上取暖,門簾一掀,帶進來一股寒氣,我抬眼一看,張開嘴,卻叫不出聲來,只覺得千句話語萬般情感湧在心間,卻表達不出來,想笑。因為他回來了;想哭,因為等了太久,看他地樣子。又是心疼又是心酸。
這個人髮間眉梢全白了,被屋裡的熱氣一燻。化成水珠淌了下來。沿著俊朗的眉,狹長的眼。玉般的面頰,來到緊抿地紅唇,瘦削的下巴,一滴一滴的落下。
十二章的冕服十二旒的冕冠,這樣的風塵僕僕而又冠冕堂皇,不是司馬衷還能是誰呢?
他一看到我,急切的表情立刻消失,又變的冷冷淡淡,我心中蘊藏了千言萬語,也在司馬衷清冷的目光下說不出來,算了,又何必在乎一時呢。
司馬衷回來,我自然又被複立了,亂哄哄地回到自己的弘信宮,司馬衷已經提前安置在含章殿,而且身體不太好,葛洪替他診斷良久,出來時面色凝重,卻不肯透漏任何訊息。
容月跟著一道回來,卻忙的不見人影。他們去長安為了什麼,又做了什麼,我仍然一無所知,反正以後地日子長著呢,慢慢就知道了。我這樣安慰自己,卻在某一天,被一個訊息擊倒。
那天,也是一個落雪天,這個冬天似乎特別冷,進了十一月幾乎雪就沒停過,我正在弘信宮裡,靠著炭盆取暖,當然手邊還有一杯茶,杯子是淡青色,茶香嫋嫋中,映著火紅的炭盆,分外精緻美麗。
這是我第一個生日時,司馬衷送地禮物,不久我地生日又該到了,不知道到時候我們又會怎樣過呢。
想起那時候的情景,不由地微笑,記得那天的月光映著滿地冰雪,分外明亮,司馬衷還頂著個傻子的名聲,我們兩人就那樣頭頂明月腳踏冰雪,大嚼冰蛋糕,明明吃的透心涼,卻又覺得格外幸福,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愛上他的吧?
酸菜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叫道:“娘娘,不好了,快去含章殿!”
酸菜滿面淚痕,幾乎是直著嗓子在喊。我急忙起身,杯子啪的一聲落在地上,一地青色的碎片,仍然很美麗,卻已經破碎,再也無法拼成原來的模樣。
趕到含章殿,葛洪站在一邊,司馬衷氣若游絲,面色蒼白的躺在那裡,容月握著他的手,哀哀哭泣。
我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手心蹭在冰涼的地磚,一陣鑽心的疼痛,我狼狽的爬過去。
“小呆羊,還是這樣毛手毛腳的。”司馬衷微微笑著。
這樣虛弱的他,這樣溫和的話語,淚水迅速模糊了雙眼,“司馬衷,你不要死,不要丟下我。”我哀求他。
“我不會死的。”司馬衷說得很平靜,臉色雖然毫無血色,卻沒有一絲痛苦之色:“以後葛道長會告訴你的。”
“好,我相信你。”我忙不迭的點頭,顧不上想為什麼葛洪要告訴我,只是覺得他的話語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