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北冷嗤一聲。“沒那麼容易的事,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們,除非我死,所以你們不必白費心機了。”
奕南自我嘲解的笑了笑,無所謂的聳聳肩,“哈,我早就說過屠家四分子不是那麼好收買的人,你們兩個偏偏要試,還說巴結、籠絡他,他就一定會寬宏大量的故我們一馬,現在自找難看了吧,他根本不吃你們想出來的這一套。”
“屠奕南,你這個狡猾的傢伙,這主意明明是你出的。”奕東說得氣急敗壞,當場狗咬狗了起來。
奕西微微一笑,“奕北,我們知道你氣憤,但這裡人多,你就暫且接受大哥的好意吧。”
奕北雖不情願,也只好勉為其難的答應。“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日後若你們再做出同樣的事情,公司我也不管了。”
奕西說得有理,俱樂部裡的名流紳士那麼多,在這裡上演兄弟閱牆的戲碼確實難看,萬一明天報紙登出來就不好,會影響公司形象,雖然他對他們三個恨得牙癢癢,也只得姑且放他們一馬。
“奕北,如果我們再幹同樣的事,那大哥就隨便你處置好了。”奕南很大方的承諾,反正拿別人發誓又不要錢,多詛咒幾次不要緊。
四兄弟氣氛還算和諧的泡完三溫暖之後,便轉往溫水游泳池,奕東、奕西、奕市分別下水舒展筋骨,唯一沒下水的奕北站在池畔,眼光與泳池中的司徒騰吳對上。
當真冤家路窄,最不想遇到的人偏偏就會碰面,早上那令他跳腳的一幕又從他腦中掠過,這傢伙利用紀曉鎮取得工程,他打從心底瞧不起!
泳池中的司徒騰吳也看見目露兇光的奕北,他懶洋洋的一笑,“屠總經理,想不到你也那麼好興致,晚上還來俱樂部游泳。”
“你不也一樣?”奕北冷聲回應,他愈看愈覺得司徒騰吳眼中那抹輕佻很礙眼,不懂紀曉鎮怎麼會這種人迷得失魂,居然把公司的機密拱手奉上?
“我跟你一定不一樣,我是來慶功的。”司徒騰吳直視著他微笑道:“畢竟那麼大的工程由我司徒家族標得是件值得慶賀的事不是嗎?”
“ 利用女人達成目的,我不見得有何值得慶賀。”奕北不吐不快,反正他跟司徒騰吳相看兩討厭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並不在乎當面與司徒騰吳扯破臉,既然司徒騰吳卑鄙到利用女人,那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
“我利用女人達成目的?”司徒騰吳挑了挑眉,無所謂的笑了笑,“你是氣昏頭了是嗎?就算輸在我手底,也沒必要這樣低毀我啊,我顧你贏得光明正大,大肆慶祝也是理所當然。”
他冷冷的道:“你不必再撇清了,對於我的秘書把底標洩露給你一事,我很遺憾,但你更卑鄙,居然利用一個小女孩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可恥嗎?”
“你究竟在說什麼?”司徒騰吳蹙了蹙眉,不耐煩的問:“我何時利用你的秘書了?”
奕北冷哼一聲。“早上我在屠氏大樓外親眼撞見你們會面,你還敢說這項工程你對得光明磊落嗎?”
“原來如此。”他壞壞的一笑。“所以你認定我和你的秘書有染?她把訊息提供給她的情郎我,所以數年來,直到今天我才首度戰勝了你?”
“沒錯。”奕北冷冷的指控,“大丈夫敢做敢當,你不必再否認了。”
“很可惜,我沒有做過,所以我不敢當。”司徒騰吳愉悅的笑出聲,“沒想到我拿走工程對你的打擊那麼大,老天,你那位可憐的秘書竟被你這個沒勇氣承受失敗的上司當成替死鬼,給她了頂這麼大的帽子,嘖嘖,我想她的頭恐怕沒那麼大吧?”
奕北臉色勃然一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司徒騰吳也隨即翻臉,“屠奕北,你也太小看我司徒騰吳了,我再怎麼看你不順眼,也不會去利用女人來做橋樑。”
奕北心下一凜,他心知肚明,司徒騰吳雖然視他如眼中釘, 但也是既狂又傲的一名怪人。生性傲慢的司徒騰吳會去利用女人?答案相當明顯——他不會。
那麼,早上他是被首次的失敗衝昏了頭嗎?竟然把氣出在一個女孩子身上,將她罵得那麼不堪,損得體無完膚。
想起她那含冤莫白,又忍辱負重的模樣,她一直在他面前忍耐著沒將情緒爆發出來,直到他命令她離開他的辦公室,她對他都還是恭敬有禮。
他尖銳的辭鋒想必大大傷害了她,她都是為了她姐姐才忍耐的吧,他實在做得太過份了。
奕北驟然旋身離開游泳池畔,疾步走出俱樂部,獨自駕車往夜幕暗沉的臺北市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