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他在怪她吧,怪她粗心地流掉了他們的孩子,她默默的承受一切,期待能有契機打破他們之間的僵局,她真的不願就此與他相敬如冰,他仍是她最愛。最在乎的丈夫。
曉鎮看著天花板無法入眠,一點半了,奕北還沒有回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恢復婚前應酬頻繁的生活,今晚她又獨守空閨,不知道應酬到哪裡去了。
時鐘滴滴答答的響著,分針緩緩的移動,終於,當時針指著兩點半,奕北這才回來。
她連忙閉起眼睛假寐,屋裡突增的酒氣說明他喝了不少酒,她聽到他脫掉衣物,走進浴室沐浴的聲音,他就是那種對自我要求很嚴厲的人,就算酒醉也不會胡亂倒頭就睡,一定會沐浴後才上床。
當水流聲音靜止之後,沒多久奕北便掀被上床,他習慣課題,所以當他剛衝過熱水澡的溫熱肌膚碰到晚鎮時,她不由得驚悸了一下。
“還沒睡?”奕北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音調還很清醒,他是那種有一定段數,乾杯不醉型的人。
曉鎮依然閉著眼睛假寐,依循往例她知道自己不必回答,他很快就會睡著,白天工作已經又須又累的他,絕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和她交談。
果然,奕北的呼吸聲漸轉平和,就在她認為他已經睡著,身體不由得放輕鬆之際,整個人驟然被他抱到懷裡,下一秒,他已經壓在她身上了。
“我要你,曉鎮,我已經無法再忍耐了!”他語音沙啞含糊,灼熱的唇旋即堵住她的唇,輾轉吸吮著,彷彿全世界的空氣都被抽光。
曉鎮被他突如其來的熱吻吻得暈頭轉向,睡衣也在他遊移不停的雙手下毫不設防的散開,睡袍的繫帶被他給扯掉,他的熱唇移到她頸子上,接著是顫動的雙峰。
她的身子繃得不能再緊,自她流產之後,他們就沒有了親密關係,非但是她潛意識的在抗拒他的觸碰,他對她也像完全沒有了興趣,連線吻、擁抱都沒有,然而為什麼今天他會一反常態的對她那麼激切,是酒精的關係嗎?她真的不明白。
“曉鎮……”奕北呼喊著她的名字,輕擦她挺立小巧的胸部,接著輕舔慢吮無限憐愛。“再懷我的孩子,我要你再忙我的孩子!”
孩子……聽到這兩個字,曉鎮倏然皺起眉心想推開他,老天,她為什麼會想推開他?這是她從不會有過的念頭啊。
奕北與那名跟他送飯店的女人也做過同樣的事情吧?她覺得自己無法包容他的出軌,她只是個平凡的女人,不可能對自己最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上床無動於衷。
“住手,不要碰我!”她激動的推開他,拉起被單遮蔽身子,眼神凌亂又痛楚。
“你居然不讓我碰你?”奕北簡直快瘋了,他前額浮起青筋,像只被射傷的野獸。
曉鎮無力的看著他,她想接受他的愛撫,想從他身上得到慰藉,但是她做不到,她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情。
“都是為了顧非凡對不對?”奕北森冷的瞪著她。“你不肯讓我碰你,都是為了顧非凡!”
“你在說什麼?”曉鎮愕然的看著他,為什麼會扯到顧非凡?
“你心知肚明!”他的眼神變得狂亂而危險起來,他尖銳地說:“那天送你送醫院的人是顧非凡,你在屠氏大樓前出事,送你到醫院的人竟然是他不是我,我真懷疑當天你們為什麼會在一起,真的只是巧合嗎?”
“奕北……”她愣愣的再也吐不出半個字。
遲了,一切都遲了,再多作解釋也沒用,兩個彼此互不信任的人,還有什麼婚姻基石可言!
他們身份懸殊,結合本就是個錯誤,她還曾天真的以為自己真是童話裡最幸福的公主,而今從他口中說出最傷人的話,她再也無所留戀了,原來她在他眼中,是個會揹著丈夫偷漢子的女人。
也好,孩子流掉了也好,以免回後分開多所牽絆,她不要將惡果移植到下一代身上。
“沒活好說了?你預設了!”奕北陰鬱的看著她,眼光像是恨不得壓碎她。
該死!否認啊,你為什麼不否認?說你是清白的,你跟顧非凡一點關係都沒有,說你還是愛我的,只要你開口,我就會完全相信你,曉鎮,開口,求求你開口……
曉鎮一動也不動的坐在床上,眼睛茫然的大睜,身子就這樣半裸著,她的心已經死了、冷了,身體更毋需遮蔽。
奕北眼中充血,佈滿了紅絲,看著坐在床上,表情木然的她,咬牙切齒的開口,“你真的一句話都不反駁?”
曉鎮還是動也不動,恍若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