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覺察風暴正在迫近。
二
在響水泉莊園最初的日子是美好的。離開墨西哥城時我如此擔心的厭煩情緒現在何方呢?我感到精神振奮,似乎一踏上故鄉的土地便通上一股電流。在這裡,我的姓氏不是唯一的,到處都可以尋見祖先活動的足跡。
黎明時分,聖達克拉拉鎮的鐘聲把我喚醒,那是從大路方向傳來的,顯得莊嚴、肅穆。我驚喜地發覺一大清早起床,然後哆哆嗦嗦地跑到夜色尚未退盡的院落,使我感到快活。這時候,保姆在走廊裡正指揮赤腿的女傭們忙東忙西:有的灑掃庭塵,有的清理鳥籠,有的澆花除草。大路上傳來牛群走向牧場的哞哞聲。蘇爾丹,那隻聖貝爾納多種狗,搖頭擺尾地跑來迎接我。從田野裡飄來一股山林的氣息和芬芳的野味,這使我充滿了要作全身活動的慾望。
早飯前,我給姑母請過安。現在我可不願意她早日升天了,我高興地看到她在逐漸康復。隨著身體的恢復,她便經常樂意回顧往事,總要講到我的父母親。我的表姐霍維塔是個瘦削、膽怯的女人,總是身穿青色的衣裳,她是專程來護理姑母的。是她給我開了臥室的門。
陽光從面向小花園的視窗射進來。在柔和的光線下面,我看到姑母那張清癯的臉龐。我從霍維塔送來的銀製托盤上端起一杯牛奶,湊近姑母的唇邊,老太太十分感動地品味著。
一天的活動就這樣愉快地開始了。上午,在寬敞的飯廳進過早餐,我便接過一個少年牽來的馬,我們離開響水泉莊園,在田野裡縱馬馳騁。這個樂於為我當馬倌的少年,他叫菲德爾?帕耶諾,騎著一匹體矮身強的小馬,他對它讚不絕口,為我指點那些早已忘卻的地方,陪同我去親人的墓地;去參觀鞣皮作坊——那裡的池水在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