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早就被一腳踢進井裡去了;進了北京的李自成手下的“暴發戶”牛金星連命也不要一定要把 “陳圓圓”搞到手,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屁股還沒坐熱的李自成只好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出了京城——醜八怪有這本事嗎?故此,宋思明既然是個官,且是個高官,郭海藻就一定是個美人。
郭海藻雖然是個美人,但不一定逃脫不了“自古紅顏多薄命”的宿命。在芸芸眾生裡,像她一樣美甚至比她美的女人數它個一年半載,也不一定能數得過來,她們活得滋潤、快樂、充實,“紅顏”得到了“好命”。可郭海藻卻是一個“薄命”,決定她的“薄命”的,無它,找錯了物件。
人是有慾望的,這誰也不可否認。說得高尚一點,“慾望”就是“理想”——道德學家和所謂的高尚者都喜歡把“慾望”稱為“理想”,而“慾望”一詞成了俗人俗不可耐的、見不得光的“陰暗”的追求。郭海藻的“理想”如果低一點,想想“蝸居”其實也是其樂無窮——劉禹錫且能“以陋為美”,大讚“陋室不陋”——大家擠在裡面既熱鬧又溫暖,你郭海藻就不能“為蝸居感到自豪”?一個無甚“理想”的女人,一個不求“生活質量”的女人,一個“順其自然”的女人,有一個能“遮風擋雨”的“蝸居”,對她來說,就是一種幸福,知足而常樂。郭海藻不是一般女人,她是高素質美人,高素質美人的“理想”當然也是“高素質”的、“美”的,非得變自己的、順帶變三姑六婆的“蝸居”為“牛棚馬圈”不可。她有這個本錢,也找到了一條“終南捷徑”——征服男人!俗話說“男人靠征服世界征服女人,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郭海藻真是個聰明女人,眼光很毒,也很準,可她聰明得過了頭,征服的物件不對頭。
她錯就錯在做了宋思明的“小妾”(她沒資格稱為“二奶”)。做了宋思明的“小妾”也沒錯,錯就錯在她做了“官”的“小妾”。從古至今,“官本位”已成了國民意識,已經深入骨髓,“青天大人”不知叫了多少年,“青天”只有一塊,“大人”卻不可勝數。大家都削尖了腦袋“學而優則仕”“學而不優也要仕”,無非是當官能夠“財色權閒”全收——要不然,還不如回家賣紅薯去。“三年清知府,百萬雪花銀”,你草民狠命幹它十輩子,也不見得能賺到它的零頭。你當上了貪官,即使不能呼風喚雨,最起碼你衣食住行無憂,鳴鑼開道,開小車,住別墅,妻妾不成群籠中也有幾隻“金絲雀”。前些年的原湖北“五毒書記”張二江如此,原廣西自治區主席成克傑如此,原北京市委書記陳希同如此,近期的廣東省原政協主席陳紹基、原“打黑英雄”重慶司法廳長文強、原深圳市委書記許宗衡,莫不如此,且玩的格調越來越高,都和電影演員這樣“星”那樣“主持”有一腿……這些“官”們,上網一搜,你從乳臭未乾開始數起,數到鬚眉皆白,也不知你能數到“圓周率”小數點後的第幾位。從邏輯上來說,一個女人能夠做上“官太太”,或者做上“官小妾”,吃香的喝辣的住大的玩閒的,自然不在話下,女人們見官就投懷送抱,也是在情理之中。可邏輯歸邏輯,現實歸現實,與貪官扯上了“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如果這貪官是個政治上的“不倒翁”還好,否則,就逃不掉“紅顏薄命”的下場。但女人們“頭髮長見識短”,只顧眼前利益,不看長遠利害,井底之蛙而已——因為那其中隱藏著極大的政治風險,如果官們和和氣氣心心相通,上也貪下也貪,貪成一團,還能盡享榮華富貴,可誰也保證不了能夠“長治久安”,誰也保證不了別人和自己一起貪,黴運一來,勢必株連。在《蝸居》裡,或者說在現實中,不管有沒有郭海藻這個美人,宋思明都是要貪的——為“張海藻”“李海藻”而貪。郭海藻用白花花的肉體換房子,宋思明用白花花的銀子換肉體,“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相情願,“生意”是做成了,“紅顏”也就“命薄”了——這其實不只是郭海藻一個人的“命薄”,而是整個社會的“命薄”!
郭海藻的行為與法律無關,也不純屬道德問題,而是一種社會現象。可大多數人都要把它歸於“道德”範疇,認為郭海藻這種靠“出租生殖器”獲得利益的手段,與我們所倡導的社會風尚格格不入。如果女人們都像你郭海藻,這社會豈不是亂了套?如果女人們都像你郭海藻,那官們豈不是“門庭若市”,還要不要“反腐倡廉”“反貪治貪”?但這種道德,也不是一些所謂“衛道士”口中的“骯髒”“墮落”與“無恥”——它叫“人性”。在這個社會里,在這個高房價時代,你老老實實的靠自己的一點微薄的薪水把“蝸居”換成“牛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