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我心急如焚的趕去,卻在醫院樓梯腦溢血,摔了下來……所有的這一切,是和你沒有直接關係,可哪樣不是因你——簡淺,我宗家不欠你,也惹不起——更別說答應你們在一起了。”
“機場上碰見你我就開始擔心,我急急走開,小晨還是見到你了——他魂不守舍,鬼迷心竅了說要送你回去——當初我就是死也得攔下他……他還那麼年輕……”範阿姨說著眼眶又紅了。
許久,她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緩下語氣。
“你走吧,再也別回來——之前的事一筆勾銷,我也沒打算怪你,畢竟意外成分居多,可你也得明確,有我一天,你們便絕不會在一起。情愛這種事,年少無知也就罷了,我知道你對他的情分,也知道他一直放不下——所以也不想多說了,周瑜打黃蓋,怨只怨你們沒那緣分。還是各走各的,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便好——簡淺,算阿姨我求你,走吧,放過他。”
腦子裡像被塞進了一團棉花,堵的要命。
宗晨胸前的傷疤,阿姨的腿,今日的車禍,一樣一樣,像是一陣卷著沙的狂風暴雨,狠狠抽在臉上。
原來不止張筱——這就是你執意要離開的原因?
可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關於那道傷疤的事情。宗晨,你為什麼不和我說,怎麼都不告訴我,讓我不知滿足的貪婪,一再索取。這些往事什麼時候發生的,怎麼發生的,我都不知道,原來在我以為的事實背後,還有著那麼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原來一個人可以隱忍成那樣——沉默沉默再沉默,像塊不會說話的石頭——我原以為他不過是天上的浮雲,變化莫測。
原來這條愛情路,走的艱辛並非我一個。或許從一開始,我們便在分岔口迷失了彼此,選了不同的方向,縱然目的地一致,可過程卻截然相反——我們看不見對方的努力,一路上只顧品嚐孤單與懊悔,並深受折磨。
我們都一樣。所不同的是,他什麼都沒說。
宗晨,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你好起來——然後我遠遠的走開,就像你說的,兩不相見,行不行?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醫院,又走到了哪裡——無所謂了,城市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一樣,都不是我的目的地。
有小孩指著我:“媽媽,那個姐姐怎麼在街上哭,好丟臉~”
我擦了擦臉,什麼時候又哭了,真是沒出息,活該。
是的,我活該。自以為是將你拉入生活,用我的方式讓你喜歡,任性蠻橫,一次次的給你製造麻煩——對於固執的你,要改變要接受要放棄一些東西,有多困難?
我只是理所當然的要求,從沒站在你的角度思考過,甚至遲鈍到連你曾受傷,發生那麼大的事都一無所知。
你對我萬分冷漠,是想要我重新開始生活。
你希望我與衛衡在一起,是想要我幸福。
大雪封路,你一聲不響的趕了上百公里,是想親自送我回家。
我做了什麼呢?——對了,我甚至理所當然將你趕了出去,若不是那樣,你也不會找我,不會發生那起車禍,所有的一切,都因我而起。
為什麼還要不顧一切的救我,你死了,叫我情何以堪?
我就是再傻再笨再蠢再呆,也能明白你的心意了。宗晨,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你好起來——然後我遠遠的走開,就像你說的,兩不相見,行不行?——原來你,一直一直都在愛著我,用特有的方式,沉默的,安靜的,如一塊磐石。
我不要你愛我,宗晨,只要你還在,怎麼都好,不論倫敦紐約,上海杭州,只要你在,我便不覺得孤單——可你不能去我到不了的地方,絕對不能去。
我再也不敢去醫院,真的,忽然開始相信那些所謂的命數,五行相剋——也許,我真的是他的剋星。
失魂落魄的回到酒店,把自己扔在床上。衛衡進來時,我正準備點上第四根菸,以解憂愁,他看了看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將煙拿了過去。
“別抽了——這次,就讓我陪著。”他脫下外套,開啟空調。
我沒有理他,又掏出一根,相對無言,他也作罷,索性與我一道。面對面的,各自想著各自的事。
有時候感覺,衛衡似乎什麼都知道,可他卻從來不過問,只是一直陪著我,該幹什麼幹什麼,這樣的距離,很好。
人很累,累到四肢百骸都散架了,昏昏沉沉的睡覺了。夢裡一直在哭,抱著溫暖的衛衡,一直哭一直哭。
接下來幾天,衛衡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