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有時去醫院,然後告訴我宗晨的情況。上午怎麼樣,下午如何,用了什麼藥,拍了腦部CT,醫生說再過兩天大約就醒了。
他那雙桃花眼依舊勾人,卻總感覺少了些什麼,蓬勃的朝氣似乎一點點在流逝。
“衛衡。”我叫他,“你先回家吧,一直請假總歸不好,這邊我能應付。”
“我回去了,”他半開玩笑,“那可不行——萬一在街上碰到你爸,可就穿幫了。”
“沒事,穿幫就穿幫吧,我不想一直……麻煩著別人。”
“別人?”衛衡忽地停住腳步,目光灼熱,直直逼向我。
“我是指——朋友,不能一直這麼耽擱著你。”我輕輕的開口,下一秒,卻被衛衡臉上的表情嚇住了。
他驀的轉身,咄咄逼人。
“簡淺我告訴你——我留在這,不是為了看你為另一個男人失魂落魄!也不是為了看你成天麻木不仁的行屍走肉——我沒那麼高尚!你明白嗎?
“衛——”
“非要我都說出來,非要我把什麼都點破,你才肯從那破沙堆裡抬頭面對嗎?”他的眼眸沉寂著洶湧的情緒,讓人無法招架。
衛衡漸眯起眼,一字一頓,驚心動魄,“簡淺,非要我開口說——我一直等著愛著的人,是你?”
我愣愣的望著他,說不出什麼話來。
他冷笑:“別說你不知道——簡淺,你比誰都聰明。”
是的——可我寧願裝糊塗。那段曾被我死死守著,不肯開封的過去,就這樣,像是一條大河,翻湧奔騰著,攪出辛辣的味道。
他說的對,我猜出他是誰了——事實上,自那回衛衡帶我帶去聽他父親的講座,我便已經確定了他是誰。或者說,我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一句話——你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只不過,直到那個時候我才明白了,原來那個人是我——是我裝飾了他年少的夢。
她自殺了
衛衡的父親是國內知名的腎臟科專家。
而張筱,我那位親身姐姐,原來一直腎臟不好,卻一直未注意到,直到出國前的體檢,才查出患有慢性腎衰竭,已經發展成了尿毒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