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正是如此,溫雲白說,軍中的大小將領們對遲衡都很服從,不下岑破荊。遲衡的能力可見一斑。”
紀策想了一想:“難怪你想讓他看軍職調整名單。”
“對,這兩天我讓他去了解攻下濘州全過程和每個將領的功勞,看他能不能瞧出新的苗子來。從來,誰任什麼職,都是咱倆和左右將軍定,咱倆又越來越少親自領兵。有個好眼光幫忙盯著,我更放心。”
紀策笑了:“你再誇下去,遲衡夢裡都要笑醒了。”
遲衡已經快笑出聲了。
本以為朗將對他就是當做小孩,現在可不一樣了,朗將明明很欣賞啊,果然去受一番折磨,還是有用的。
遲衡激動地捏了捏手腕,繼續往下聽。
誰知,那兩人卻不再誇下去,紀策話鋒一轉:“早晨,柴定池亦悔已領兵了。遲衡怎麼辦,要什麼不做乾等,他就毛了。”
紀策真賊,怎麼知道自己毛了。
128一二八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朗將笑著回答:“我是想讓他留在元州;主攻西南王;這是重中之中。但是吧;你想讓他拿下矽州、千烈也死活說不能留在元州;一定要調遠。我實在沒法決斷。”
“千烈說調遠?”
“是啊;一天說了好幾回。”
紀策笑了:“啊……千烈能想到這些?他心粗得跟水桶一樣,是左昭提醒他的吧?”
朗將不明白:“什麼提醒?”
“罷罷;不提這個。遲衡籠絡人心的手段好;拿住了駱驚寒,壘州一干將令與他關係都還行,壘州的收復比想象快了半年。矽州的話,我與他上次出使過;他與麻七麟的次子關係尤其不錯。矽州是孤州一個;強攻能行;智取也能行。有舊交情,勸降也好說,是吧?”
朗將苦惱地說:“你說的我都明白。只是這小子每次見我,都說不願意被調遠……頭疼。不過矽州必須要儘快拿下,萬一他和西南王連橫,就難辦了。”
遲衡緊緊閉上眼。
他有種預感:要被弄到矽州去了,而且會很快。
矽州那個鬼地方,地域在西,荒涼又狹長,等自己的鐵蹄踏遍,只怕沒個三年都回不來吧。攻下了矽州,矽州還有西邊的好幾個州呢……幾時是個頭,他的心頓時在油鍋裡狠狠滾了兩滾。
當夜,西風起。
九月秋容靜如墨如畫。
顏鸞沐浴回來準備就寢,薄薄的紅衣飄起,兩鬢亂髮飛揚,踏著西風,器宇軒昂。抬頭見遲衡站在自己門口發呆,薄月下,很是猶豫。
顏鸞疑惑:“找我有事?”
遲衡舌頭繞了一圈,說出口的卻是:“朗將,你讓我瞭解壘州全事,我跑完了。找過段將軍、梁將軍、軍師參事們、還有一眾校尉等等,朗將想聽什麼?”
大晚上的。
你來就說這個?
顏鸞一邊疑惑一邊推門進去,遲衡深深吸了一口氣。
房內有燈燭,顏鸞挪了挪:“瞭解透了?心裡明白就好。雖然在不同地方,打戰的道理總是一樣的,你拿下壘州的精妙之處,和他們拿下濘州的可取之處,互相瞭解,以後總能用得上。”
遲衡吸了吸鼻子,點頭。
“就是讓你瞭解瞭解,不用做什麼。池亦悔說,你中午又挑釁他了?做人須大度一點,打過架怎麼了,打完就完了,我和千烈以前也鬧得兇,現在不也沒事,不打不相識。”
無恥!池亦悔還敢惡人先告狀!
遲衡鬱悶:“我沒挑釁。”
“都是一軍之中,別沒事鬥毆,你們要敢再打一架,各打一百棒讓你們三個月下不來床。”顏鸞挑了挑燈花,驀然亮了,“都是二十不到的小夥,年輕氣盛,等過了氣盛的時候,自然就明白今日的可笑了。池亦悔在濘州多個城池攻打中也很得力,也是良將一個,你們需互相扶持才行,別見了就刺。”
遲衡心裡一酸,上前將顏鸞抱住了,頭髮窩入他的頸窩。
顏鸞一滯,任他抱。
“朗將說得對,我才懶得和他鬥,他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去,我今天還和梁千烈將軍聊了許多,學了很多。知道我們打下壘州,純屬運氣僥倖。”遲衡嗡嗡地說,貪婪地呼吸著沐浴後的淡香。
顏鸞好笑地拍了拍他的後腦勺:“誰敢說僥倖?僥倖能打下一個州?”
遲衡攬住顏鸞的肩膀,感覺比以前抱著寬鬆,莫非朗將瘦了?想想,應該是自己肩膀寬了,手長了,所以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