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烈派來的辛闕。
遲衡對池亦悔和景朔很是拉攏,多次去找他們倆談事談心,說些戰事,說乾元軍未來如何打算等等,說的是意氣奮發。池亦悔性子很直,吐露出很久沒有打戰打得這麼舒暢過的,遺憾的是他手裡沒有兵,實在是遺憾之極。景朔內斂,只在打戰上出主意,其他概不多說。
唯有一次遲衡戲謔道,段敵把他們派來,這麼得力,替他人開疆拓土,段敵肯定心裡後悔的。景朔回答,良禽擇木而棲,段將軍也左右不了大勢所趨。
遲衡沒再追問,他們是否願意留在乾元軍。
水到渠成的事急不得。
唯一讓遲衡頭疼的是辛闕,因為是梁千烈派來的將領,遲衡管不上,由著他放羊。
而那天以後辛闕就一副老大不情願的樣子,讓他做什麼都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岑破荊與他熟,逗他比刀,辛闕毫不客氣,招招凌厲直把岑破荊都逼得差點敗下陣來。辛闕挑著眉得意洋洋地說:“遲大哥,我的刀法怎麼樣?”
這孩子,再一誇,尾巴就翹上天了,遲衡板著臉說:“還行,但帶兵作戰可不止是單打獨鬥!”
辛闕洩氣了,氣呼呼拿刀吼道:“當初讓我練刀的是你,現在又說不行,難伺候!”
遲衡忙著整頓乾元軍。
無暇顧及。
且說這一天他正忙得四腳朝天,忽然聽見一陣喧譁聲。師鎖崖闖了進來,帶著渾身鮮血怒氣衝衝地說:“遲將軍,有人要造反!”
造反?誰要逆天了!
遲衡一看,竟然又是辛闕,抱著手臂,滿不在乎。
原來,師鎖崖受遲衡之命整頓軍容,乾元軍都是服服帖帖的,該練兵的練兵,該練陣的練陣,不畏艱苦。但辛闕的夷州軍卻是吊兒郎當的,一個一個在太陽下橫七豎八嬉鬧。雖然是不同的軍,但一個看一個的,乾元軍兵士難免心中不爽,私下腹誹,手底下也怠慢。
師鎖崖見狀,跑去說了辛闕幾句。
兩人都年輕氣盛,三兩句下來說不到一塊兒,噼裡啪啦就打了起來。師鎖崖念辛闕是客,是援兵,還算剋制。但辛闕出手卻很重,師鎖崖一個不慎就被他破了頭。師鎖崖要和他拼命,旁邊的兵士一看不對勁趕緊來拉架,拉拉扯扯就吵到遲衡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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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遲衡鎖緊眉頭;看了一下這兩人;先讓師鎖崖去包紮一下;單獨留下了辛闕。
“情形是不是如此?”
“兵有兵的帶法;為什麼一定要拼了命的苦練?我的兵個個身強體壯;犯不著這麼折騰,該打戰的時候拼了命去打就是了;又沒有延誤過軍機;師鎖崖純屬沒事找事!”辛闕振振有詞。
遲衡壓了壓氣:“梁將軍就是這麼教你的?”自己就是梁千烈帶出的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個性,平日裡怎麼嘻哈都行,真正該練兵時梁千烈比誰都嚴苛;更別說容許出現這種荒謬論調。
果然;辛闕不說話了。
遲衡壓住火;將辛闕訓了幾句,耐心地將軍紀軍容一條一條說清。
辛闕始終抱著手,一副倔強不服氣的樣子。
最末了,遲衡冷著臉說:“你是梁將軍派來的援兵,我沒有權力指使你該怎麼做。但你得明白一個道理:只有刀好是遠遠不夠的,你能砍十人、百人,砍得過千人萬人?作為堂堂一個將領,你自己都沒有將領的樣子,當眾鬥毆,怎麼服眾?還敢滿口胡言,就你們躺地上的懶散樣子遲早被你們延誤軍機!”
辛闕還是不吭聲。
“我早有命令,無論是你的兵還是池亦悔的兵,乾元軍都是不能必須絕對禮讓。師鎖崖是什麼人我能不知道?他敢輕易跟你動手,你還好意思出手?!”
“你就會偏袒別人看不慣我!”
遲衡登時火了:“誰看不慣你了!要是服我管,就立刻給師鎖崖謝罪,馬上練兵!你要是不服我管,就立刻給我滾回夷州,乾元軍不欠你這點兵!”
辛闕漲紅了臉,徑直吼開了:“走就走你以為我稀罕來啊!”
岑破荊聽見聲響進來了,一看這劍拔弩張的情形,把辛闕的肩膀一拍:“吼什麼吼沒大沒小的,趕緊給你遲大哥道歉!這是濘州地盤,不是夷州,沒人罩著你啊!”
“我不要人罩!”
“走走走,還敢跟你大哥橫了!”岑破荊給遲衡擠了擠眼睛,將辛闕生生拽了出去。
遲衡給這莫名其妙的一出整得火大,真想把辛闕揪回來好好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