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之災俯衝而來。只聽見經成仙君一聲慘叫,叫聲驚天動地令人不寒而慄。天兵天將紛紛後退,眼睜睜看著經成被斬成了三段,而後化作一塊一塊石頭,成為灰燼。
萬籟俱寂,無一絲聲響。
所有的天兵天將看著經成成灰的地方,難以置信地一個仙君就這種灰飛煙滅,而誅滅仙君的,是另一人仙君。戰修慢慢地收回了青龍戟,冷冷地掃視著天兵天將:“還有誰想嘗一嘗魂飛魄散的滋味!”
仙已成魔,比魔更可怕。
誰又能承受可誅殺天地萬物的靈力呢?不如速回天庭覆命,這天兵天將們面面相覷,不戰而潰,消失得比來時還快。
一身銀色盔甲的戰修面無表情過來,將辰衡攙起:“咱倆是不是犯衝,每次見,你一次比一次悽慘。”
半晌,辰衡說:“我第一次見你誅殺仙君。”
“太歲頭上動土,他就是找死。”
為免不必要的殺戮,仙君之間互有制衡約律,緊憑一己之力是無法斬殺同類的,只能挫敗,除非手持誅仙法杖或誅仙寶器。但戰修是個例外,他主戰格,在仙即是仙,在魔即是魔,只要法力夠強大,他可以誅殺一切仙者。
當然如此一來戰修必將被除掉仙籍,接受天罰。
“戰修,你……何必……”
戰修忽然暴怒:“我恨不能殺他一百次、一千次!我要是遲來一步你就死了!帝尊帝尊!你都不想在天界了,帝尊跟我有鳥關係!”
辰衡狠狠咳了兩下:“你的仙籍,保不住了!”
疼,心口真疼。
戰修氣急敗壞地扶住了他:“你以為我稀罕?!等平了魔界,就是輪到仙界了!”
辰衡靠著他的肩膀。
“辰衡!你也有毛病!反就反了,也不早說,自己找一身罪受!要反一起反,我早看那個帝尊不順眼了,他在位置上太久了,早該滾下來!”戰修的聲音憤怒而狂妄,一如初見那樣。七世修行,沒有將他的鋒芒磨滅絲毫。
辰衡笑了:“真高興,你來了!”腦袋一斜,漸漸失去了意識。
鬼界與魔界漫長的邊際中,有一處如仙境。
修竹拂雲,芝蘭暗香,一條燿仙池,四個泉眼從池底冒出玉水,池中飄著白玉般的浮萍。無論魔勢、鬼界、還是仙君進入河中都會靈力修聚。戰修將辰衡往池裡一扔,為他築起結境休養生息。
沒事的時候就一個在池裡,一個在池邊石上。
閒閒地談天說地。
經過數次血戰,辰衡靈力大減,索性收了再戰的心思,心無掛礙,無拘無束地躺在池水中,任由河水滌盪傷口。
獨處時,將數日來的經歷細細思慮了一番。
辰衡想:該放棄單打獨鬥了,連橫,合縱,謀略,更成熟的戰策一步一步在形成。
一開始是整天浸泡。
幾天後,皮肉之傷癒合,入骨的傷好了許多。最初觸膚時灼傷爍骨,現在已如普通的水了,辰衡微施靈力,池中的浮萍化作綠色,點點浮動煞是可愛。
燿仙池果然名符其實。
辰衡一陣陣欣喜:再呆三兩天就可回鬼界了,他已迫不及待,還要很多事情等著。仙界的帝尊步步逼近,欲置自己於死地;魔界的魔尊蠢蠢欲動,想獨霸一方;魔界亂戰,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破了疆界——這些,說快就快,不容人片刻喘息。
既已破裂,就該破得徹徹底底!
噗通一聲辰衡潛入池底,池中是另一番景色,澄澈的水中有曼妙的水草,紅色的鯉魚悠閒來去,有一隻大膽地游過來,好奇地用嘴唇碰了碰辰衡的臉。越近池底,越是幽暗,泛著幽幽的藍色。水由溫暖變作沁涼,激醒肌膚的冰涼,呼吸漸漸不暢。
譁——
辰衡鑽出水面。
一股清冽之氣沁入心扉,眼前的天與地都那麼可親,那麼令人眷戀。髮間、臉側、肩膀、胸膛的池水流淌下來,風吹過,風如漣漪盪漾過手臂,像絲綢拂過無比愜意。辰衡四肢舒展,一步一步走上岸,愜意無比。
辰衡忽然停佇,石上不是戰修。
在白石之上,丹珣帝君身著一襲紅色戰袍,曲起左膝,凝目遠方。戰靴之下,池水生霧,煙霞淼淼。在辰衡發愣之時,丹珣從沉思中醒來,側頭看過來,眉梢微微吊起,嘴角向上一勾,似笑非笑。
“丹珣,好久不見。”辰衡有些疑惑,撿起石上的衣服。
丹珣嗯了一聲,依舊微笑。
這塊天吟石很大,辰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