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雜誌期刊上發表不少頗受好評的文章。年年被評為省優秀教師,優秀班主任。
三十郎當歲,高階職稱,拿全校最高的工資,市裡省裡從沒斷過挖人的行動。調令下了幾次,調他去省重點小學教課,去了就是副校長,卻都被他婉拒了。
他有私心,也盼望事業有成。然而都抵不過親自教導秋上林的誘惑,他不知道今後秋上林能走到什麼地步,無論如何,她都註定與眾不同——而成為秋上林的啟蒙老師,這個頭銜比任何□裸的誘惑都誘惑。
拒絕了學校為安人心派給他副校長的職位,從秋上林報名的那刻起,他決定專心致志的培養她,誰知道呢,或許下一個諾貝爾文學獎的得主就是他的學生?
林同茂註定要失望了了。
假如上林曉得他的小心思,一定會勸說他放棄。
她對那些虛名沒有興趣,也曉得自己的智慧有限,只比別人多了一世經驗,她的智商都與眾人無異。更何況,她只對錢,感興趣。
喬良聽到他的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直勾勾的盯著林同茂,無視他歉疚的表情。在他眼裡,林同茂沒有表現他的歉疚,反而在嘲笑他,嘲諷他不自量力。
其他班的老師見狀,都紛紛上來拉住喬良,生怕一言不合在校門口大打出手,七嘴八舌的安慰他。
喬良定定神,低頭問:“秋上林同學,你想進哪個班?”
上林眨巴眨巴眼,心知無論如何註定要得罪一人。
她遲疑了片刻,堅定的說:“我聽學校的分配!”
喬良臉色稍緩,更溫柔的問:“你想進哪個班呢?”
上林心裡,當然想進林老師的班級——事情明擺著,他能縱容我,你能嗎?我和他好幾年的交情,你有嗎?我們兩個超有話聊,和你呢?
但這話只能放在心裡,不能說出口,她支吾著,有點不知所措。
就在此時,向來不多話的李長生粗聲粗氣不耐煩的催促:“囉嗦!要進就進最好的班!我要進一班!”
林同茂帶一班。
喬良的臉色更白了一層,他看出秋上林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表情。
林同茂矜持的笑,對喬良微微頷首:“喬老師,抱歉了。”
說完牽起秋下林的手,走進學校。
他確實很歉疚,但並不後悔,也不怕就此和喬良結仇。
心態輕鬆自如,這是上位者才有的目空一切。
以他今日的學問和地位,完全不必同喬良客氣。若非暑假分班的時候他正在省裡培訓,也就不必發生今天的這一幕。
不過既然已經發生,他也不在乎得罪喬良。
人紅是非多,他在學校樹敵也不差以兩個。
而鬆了一口大氣的秋上林並不知道,她從此成為某個人拔不去的眼中釘肉中刺。喬良的心理很奇怪,第一個恨的人,不是林同茂,不是李長生,而是始終沒有明確表態的秋上林。
始作俑者,最招人恨。
預想中一帆風順的小學生涯,因為這個變數,而多姿多彩,或者說,多災多難。
飛來峰的晚霞
“上課!”老師說。
“起立!”班長說。
“老師好!”同學齊喊。
“同學們好!”老師說。
“嘩啦啦啦~~~”扯凳子坐下的聲音。
上林無力的小聲嘆了口氣,如果這是堅持從一年級讀起的懲罰,她接受。
拉長的兒音和時不時的哭鬧,以及下課後打鬧中“我給你告老師!”這等稚嫩的話語,令秋上林頭疼不已。
長生和下林適應良好。
李長生,那是練就了八風吹不動的沉穩,或者說死氣沉沉。只要別人不來惹他,保證他一整天都不主動和人說句話,目前看來,對小學生活適應良好。
而秋下林,簡直是如魚得水!
他太喜歡學校了。
學校裡有一群幼稚的孩子,隨便他欺負,欺負哭了也只會嚷嚷我去給你告老師,但實際上並不行動。
只要他不過分,他姐就不會管他,只是偶爾背後那道陰森森的目光如小蛇一般盯著他,纏著他,讓他不敢過分。
開學已經五天。一年級開了五門課,數學語文美術音樂和體育。
語文且不提,林同茂從不強制秋上林在他的課上一跟著起學拼音。數學麼,上林對“1+1=2”,以及數一數課本上有幾隻兔子幾隻小雞幾隻小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