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懂,連飯都吃不飽!白天就被一把大鎖鎖在屋裡,晚上也不讓出來。而這一次的悲劇起因就只是因為孩子太餓了,想找東西吃,結果無意中打碎了家裡的熱水瓶。回家後見到滿地狼藉,一時失去理智的母親把瘦弱的女兒抓了起來,下死勁地搖晃著,咒罵著,由於用力過猛,不僅撞到了牆上,還把女兒還未發育完全的頸椎給晃斷了!等到孩子的父親發現這一幕想要制止時,孩子已經沒有了呼吸。
寫完屍檢報告,章桐一抬頭,發現了站在身旁一臉憂鬱的王亞楠:“亞楠,你什麼時候來的?”
“來了很久了,看你忙,我就沒敢說話。”
“你心情不好?為了那個孩子?”章桐放下了手中的筆。
“人心都是肉長的,那孩子太可憐了!我幹了這麼多年的刑警,手裡的案子只要牽涉到孩子,我心裡就不舒服!”
“我也是。咳……算了,案子都已經結了,你還不回去?天都這麼晚了,我可要下班了!”章桐站起身,同時開始收拾起了工作臺上散落一桌子的紙張。
“沒事,”王亞楠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雙手插在褲兜裡,“我反正一個人,無牽無掛的,早點回家晚點回家都一個樣,我們一起走吧!”
天長市郊外的鮮花基地,每隔兩個月都要對露天儲存的混合花肥進行一次清理。今天又到了清理花肥的固定日子,所以一大早,工作隊就進入了場地。看著堆得高高的花肥,隊長皺了皺眉,回頭嚷嚷道:“兄弟們,加油幹啊!這麼多,磨磨蹭蹭的話,今天到天黑都幹不完啊!”
“好嘞!”手下幾個夥計熟練地搬來了梯子,架在混合花肥堆上,然後扛著鏟子,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
“你們可別想著偷懶!利索點!”隊長一邊大聲叫著,一邊走向停放在花肥堆邊的運送卡車。沒過多久,堆得高高的花肥就被攪拌均勻,緩緩順著長長的滑槽運送進了卡車後鬥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快到中午的時候,肥料堆已經矮了許多。突然,一個工人一聲尖叫,身子一晃,差點沒從離地兩米多高的花肥堆上滑落下來。
見此情景,身邊的工友趕緊上前揪住了他。隊長也聽到了這聲恐怖的尖叫,他皺著眉走到近前:“幹嗎?還不趕緊幹活!你們一個個都在那邊浪費時間啊!”
幾個工人依舊一動不動,面如死灰地看著身邊的肥料堆。
隊長意識到了情況的異樣,順著梯子也緊跟著爬了上去。來到工作平臺上,剛想嘟嘟囔囔地發幾句牢騷,可是還沒開口,眼前肥料堆裡的東西就讓他的話噎在了嘴裡。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早上剛吃的麵條還沒有來得及消化,就統統吐了出來。
半晌,隊長回過了神。他想爬下梯子,可是雙腳發軟,身邊的幾個工人也一個個沒有好臉色。他無奈只能咬咬牙,哆嗦著用手掏出了手機,撥通了110。
章桐接到局裡電話通知的時候正要出門上班,母親的電話就來了,喋喋不休地說:“我說桐桐啊,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呢?你舅舅給你介紹的物件你又這麼幹?一開口就說自己是天天跟死人打交道的法醫,能不嚇壞人家嗎?人家小夥子很不錯的啊!真是打了燈籠都難找。”
“媽,我本來就是法醫,我不能騙人家!”章桐不耐煩地敷衍著母親,“行了行了,下回相親我不說就是了,我得趕緊走了。局裡催我了!”
“嗨!”電話裡母親長嘆一聲,“就你忙!你這樣下去會當一輩子老姑娘沒人要的。傻丫頭!”
“媽,你就饒了我吧。別忘了按時吃藥啊!我去忙了,拜拜!”說完,章桐結束通話了電話。
等趕到現場時,王亞楠帶著重案組已經先期到達了,離現場大約50米處,醒目的警用隔離帶已經把發現屍體的混合花肥堆團團圍住。隔離帶外,已經聚集了好幾個身穿基地工作服的工人,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驚恐和不安。
出示證件後,章桐帶著助手鄧然走進了隔離帶。眼前的花肥堆有5平方米寬,兩米左右高,旁邊放著幾把工人用的鏟子和一輛運送花肥的小卡車。混合花肥堆的表面架著五把梯子,Ⅴ⒐②爬上梯子來到工作面,看到花肥已經被鏟開,散發著陣陣惡臭,最表面呈現的是一個類似於人類胸腔的東西,下面壓著一團分辨不出顏色和形狀的布料。章桐戴上手套,在花肥堆前蹲了下來,一邊示意鄧然進行近距離拍照,一邊把手伸進了肥料堆,進行進一步尋找。在判定這是一起兇殺案之前,他們必須儘量多地找到相關的人類骸骨,而不是隻有一個簡單的胸腔類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