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時,她又把它塞進了包裡,想著到時候交給管理處的人,也算好事一件。
從容覺得自己如此處境還能想到做好事,心情忽然又開朗起來。她哼著小曲穿過一個黑漆漆的假山洞,剛要踏出花草掩映的洞口時,她微微眯了眯眼,之後她似乎覺得不對,又抬手揉了揉眼睛: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這還都叫她給趕上了?
在從容面前走過的是一隊穿太監服飾的人,個個半低著頭,躬著腰,長長的辮子垂在腦後,腳步既碎且快,也不發出聲響。這是去拍戲的群眾演員吧?從容張著嘴、瞪著眼,看著那些人站定在一處彎角後又緩緩散開,好像在等待著什麼。這是在拍清宮戲吧?是後宮爭寵還是現在流行的清穿大戲阿?會不會又是一部九龍奪嫡?
從容帶著滿腦子的疑問很想跟過去看看,可是她知道,為了防止外洩劇情,現在的劇組在殺青前都不允許閒雜人等過去拍照攝影,除非認識人或是……偷拍?從容靈機一動,從包裡拿出相機調高了焦距,當焦距擴到最大時,她終於看清了那些人的臉,他們每個人都是臉色肅穆、凝神屏息,似乎連大氣也不敢喘。
這些演員還滿像模像樣的嘛,看來這戲有些水準。從容來了興致,而且她從沒見過人拍戲,這次既然給撞見了,她決定先拍下點照片,再回去饞饞那幾個損友。反正她認識回賓館的路,她們既然集體丟下她,那待會兒就讓她們好好後悔去。
從容正似模似樣地拿著相機對焦時,鏡頭裡忽然闖入一抹鮮豔的明黃色身影,這樣奪目的明黃色,在古代不是隻有九龍天子才能穿的嗎?她急急忙忙將鏡頭移到皇帝的臉上,咦?這皇上,不,這演員長得還不賴嘛。雖然算不上頂級帥哥,不過入的了一級,而且他身形頎長,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威嚴,凜然不可侵犯。
從容越看越覺得這演員不同尋常,從前怎麼從來沒見過呢?她這樣想著,腳步就不由自主地往前挪,還一連給這人拍了好幾張特寫。嘿嘿,待會讓那幾個損友看了非尖叫不可,如果她們要帥哥照,五塊錢一張,十塊錢三張。
從容越想越美,正準備來幾張全身照時,身後突然穿來幾聲輕咳。她不以為意,往旁邊讓了讓後繼續用功,輕咳還在繼續,她隨意擺了擺手說:“馬上就好,馬上就好,我再拍一張就讓開。”咳嗽聲是停止了,可有一清冽的聲音卻在她腦後響起,“你是誰?”
我是誰?我在故宮裡玩你管我是誰?從容這樣想著,戀戀不捨地回過了頭。身後站著的是個個子比她還矮一些的瘦削少年,辮子頭,簇新的竹青色緞紋長袍,腰間明黃色的束帶,玉佩、荷包一樣不少。看樣子,這小子演的是個小阿哥吧?
這小小少年見從容毫無顧忌地對他上下打量,眉頭先就皺了起來,“放肆!”從容差點沒吐出一口水來,這小子入戲太深了吧?還真以為自己是王公侯爵呢。
“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嫌惡地看了從容一眼,“你是哪個宮出來的?敢這樣對爺說話。”
哈,還問她哪個宮的?從容笑嘻嘻道:“我養心殿的,你呢?”
少年揚起下額,“跪下說話!”
呀,這小子還真拽,以為他爸爸是李剛阿?從容昂頭挺胸道:“你才跪下說話呢!臭小子真沒禮貌,拜拜!”說完她轉身想走,那少年在後道:“爺沒讓你走,你敢走!”
還爺呢!從容回頭就對他做了個大鬼臉,“本宮說走就走,管你什麼爺不爺的。”
“你回來!”
“切!”從容朝後揚了揚手,大搖大擺地繼續往前走,正走得歡時腦後卻是一痛。
“回不回來!”
夏從容怒了,她生平最討厭人家拽她的長辮子,可偏偏遇上的都是些愛拽她辮子的人。從初中開始,她的辮子就時時處於水深火熱中,借東西要拽、說句話要拽、連上課起立都有人管不住閒手。這回好不容易趁中考逃出魔爪,誰想到才出虎穴就入龍潭,竟然給個小孩子拽上了?
從容回過頭,怒瞪那少年一眼道:“放不放手?”
“你跪下回話。”
“放不放?”
“跪下!”
“想得美。”從容僵直著脖頸,突然回手拽住那少年的髮辮用力一扯道:“你放不放?再不放,我就把你的假辮子給拽下來!”
2四爺
少年顯然沒料到從容敢拽他的辮子,可驚愕歸驚愕,他並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攥得更緊,“你想死?”從容毫不示弱,手上也更加用力,“你小小年紀,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