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無暇去尋找原因,那把至關重要的鑰匙始終沒有找到,這意味著她回不了家,不能過一個團圓年,為此從容也很喪氣,眉頭一日緊似一日。
福喜可看不懂了,他瞅瞅這個、瞧瞧那個,完全不知道小主子和從容是犯了什麼病。要說這小主子的心思他或許還能猜到一點,可這小跟班成天長吁短嘆、苦著個臉的,就不知是在搞什麼名堂了。
這天福喜瞅了個空,將從容叫過來道:“小瞎子,這就快過年了,你這成天家愁眉苦臉的是給誰看?”從容悶聲道:“過年不能回家見爹孃,吃頓團圓飯,我這還能不苦著臉嗎?”福喜沉吟著道:“你認字不?要是認字就寫封書信,要是不認字,我找個人給你寫上一封,到時再找個人給你送出去,也算你和家裡見上一面了。”
從容全沒想到福喜有這樣的心意,呆了呆後她謝道:“不用了,福公公,我家離這兒太遠,帶不到。”福喜昂首道:“你不就是南邊人嗎?南邊再犄角旮旯的地方也能帶得到。快說吧,在哪兒?”從容想你即使帶得到,父母也肯定收不到哇,“在那山的那邊海的那邊……總之就是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不勞公公費心了。”
福喜見她執意不說也只好放下,頓一頓他嘆一聲道:“這宮裡頭想家的可多著呢,不過對著主子,心裡再苦也得笑臉相迎,這是做奴才的本份。”從容咬唇不語,許久才道:“那要是主子總繃著個臉,我也要笑嘻嘻迎上去麼?”
福喜道:“要說起來,四爺也是個苦孩子。皇上事多,兒女亦多,哪裡全都照應得過來?不過撿那緊要的、討喜的多看顧一點;娘娘這裡也別提了,雖說是她自個養的,畢竟不是她自個帶大的。要說真疼四爺的,也就是薨逝不久的皇后娘娘,娘娘在年頭上還同皇上、四爺一起過的年,還說等明年過年時要親自為他們爺倆做元宵、放炮仗,誰料……唉!”
從容怔怔聽著道:“四爺這幾天這麼彆扭,怕是想起皇后娘娘了吧?”福喜拭了拭眼角,“四爺心細,誰待他好誰待他不好,心裡都清楚著呢。看情形,總是想著皇后娘娘的那句話……唉,這事大人都傷心,何況他一個孩子呢?”
從容也嘆了一口氣,做元宵、放炮仗,四魔王小小年紀,所盼得也不過是這些父母關愛、相聚之樂吧?只可惜,那個關心他、疼愛他的人去得太早……過年……做元宵……放炮仗……不知怎的,從容想到胤禛黯淡的眼神,就聯想到了那把尋而未得的鑰匙,既然她找不到,何不趁此機會哄哄脆弱傷心的四魔王,讓他自己乖乖拿出來呢?
從容不是個會做飯燒菜的人,不過好在她腦袋瓜不算太笨,又好琢磨創新,這頭回做的元宵看著倒有些別出心裁,只可惜在某人的眼裡,這心裁就變成了奇形怪狀。
“這是什麼?”胤禛問。
“元宵阿,奴才做的,請爺嚐嚐。”
“上元節未到,做什麼元宵?”
“誰說元宵一定要上元節才能吃?想吃就吃嘛。”
“不想吃。”
從容乾瞪眼說不出話,胤禛坐下後瞥一眼碗中元宵,皺眉道:“怪模怪樣的,哪裡像元宵了?”從容見他重提話頭,重振旗鼓展開笑顏道:“奴才想總吃那些圓的也沒趣,就做了些別的形狀的,有尖的,方的,有貓臉的,還有……”
胤禛從碗中舀起一隻道:“麵餅?”
從容漲紅了臉,含糊不清道:“上頭不是有眼睛、嘴巴、還有鬍鬚麼?”
“哪裡?”
“這裡這裡。”從容拿手亂指,胤禛看了半天,搖頭道:“沒有,就一餅。”
“那是刻得不夠深,糊在一起了。”
胤禛看從容有些委屈,停了停淡淡道:“什麼餡的?”
“桂花、芝麻、豆沙……”
“甜不甜?”
“甜!甜得很!”從容瞄了一眼碗中元宵,她之前做的時候想起想胤祥的話,才在餡中多多的加了糖,其實要按她的口味,鹹的才能下嚥。
胤禛沒再搭理她,將碗放在一邊後只讓從容為他寬衣,從容邊弄邊不時回頭瞥一眼道:“四爺,涼了就不好吃了。”
“四爺,元宵會糊在一起的。”
“四……”
胤禛瞪了她一眼,“你今晚又來遲了,我還沒治你的罪呢。”
“我……奴才不是在做元宵麼?”
“我沒讓你做。”
“那做也做了,四爺就不要浪費了。”
胤禛見從容死乞白賴的要他吃,心裡不免有些疑惑,他看了看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