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爺去吧。”
凝霜紅了臉,作勢要撕她的嘴,香羽笑躲道:“下回太子爺再要借人,我就同四爺說,別借別人去了,就把你借過去,什麼活計都能做,不還人也可以。”
凝霜下不來臺,追著她要打,兩人笑鬧了半天,香羽才喘著氣道:“看著是比洛兒好些,聽說還識書認字呢。”
“怪不得四爺別人不要,單要了她。”凝霜說著似想起了什麼,湊近香羽悄悄問道:“昨兒晚上你可聽見什麼沒有?”
香羽羞紅了雙頰,嗔她一眼道:“姑娘家怎好去聽這些?反正四爺這回要了她,娘娘那邊也算放下一樁心事。”
“這倒是。先前那起子爛嘴的還在傳那些難聽的話呢,這回,四爺可把他們的嘴全都堵上了。”
“傳話?傳什麼話?”
“你不知道?他們都說四爺只喜歡小瞎子,天天晚上要他值夜,不知道是在幹些什麼。他們還說……”
凝霜的聲音壓得更低,香羽聽完,輕斥一聲道:“胡說八道。”
“就是,就算小瞎子是長得女氣了點,也不至於和四爺……”
在外的從容已不知道凝霜還在往下說什麼,她短短的指甲已經掐入自己的掌心,可她並不覺得疼痛,滿腦子都是“他要了她,他要了她”。從容覺得自己的肺都要氣炸了,昨兒白天他才搶了她的初吻,晚上就去抱著另一個女人睡,明天晚上他又能換一個,她要是再受他的蠱惑留下來,她就是天字號第一的大傻瓜!
45初次
就在從容胸中的那把怒火熊熊燃燒時,裡頭香羽忽然“哎”地一聲道:“和你說說話,活都忘記做了。今兒晚上十三爺來給四爺壓床,我得去和御膳房的人說一聲,讓他們多送點好吃的過來。”
凝霜道:“你不拘吩咐哪個小的去就行了,何必自己跑一趟?”
“你不知道,十三爺的嘴可挑著呢,得讓他們送些新鮮別緻的過來。”說完香羽掀開簾,一時又回頭道:“你待在屋裡,要是小瞎子來了可別讓他走,四爺急等著要見他呢。”
“知道,”凝霜跟著出來道,“要是他來,我就讓他在屋裡等著,四爺應該就回來了。”
“嗯。”
凝霜看著香羽的背影走遠,正想返身回屋時,眉尖忽然一蹙。躲在花叢中的從容看凝霜捂著肚子碎步跑開後,立刻躥進了屋子。她挑開裡屋的垂簾,正開箱子取自己的布包時,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響,“香羽,凝霜,人呢?”從容聽出這是雪舞的聲音,她滯住動作,正盤算著是這樣衝出去好,還是再等等時,凝霜的聲音已從外而來,“在這兒呢,什麼事?”
雪舞道:“四爺回來了,這會子去了書房,福公公說讓拿件袍子去,就在那兒給爺更衣。”
“好,我這就拿給你。”
凝霜說著往裡走,從容不知該往哪裡躲,心裡一急,直接就鑽入了床底。
凝霜取了袍子自去遞給雪舞,雪舞接過問她道:“小瞎子回來了麼?爺又在提了。”
凝霜搖頭,“不知道去了哪兒,香羽也是找不見他。”
雪舞嘆了一聲,“我看福公公急得都快跳腳了,說誰要是看見他,立馬將他送到書房去。”
凝霜答應著送她出去,從容等了等,從床底鑽出時,額頭不小心敲在木槓子上,發出沉悶地一聲響。她急忙掩住嘴縮了回去,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片刻後,凝霜似在門口停了停,未見異常後,她才放心地走開。
從容舒出一口長氣,小心爬出後她幾乎想踹那木床一腳,可真的回身時,她心中又是酸澀莫名。這屋裡滿是他留下的痕跡,也滿是她這三年來的回憶:炕頭有他讀書,她打扇的身影;桌邊有她為他梳頭;床前是她為他更衣;床上則是他擁她入眠……一幕幕,一樁樁,從容不敢再看,不敢再想,悄悄地窩到了屏風後的牆角里。
胤禛這會兒在書房,看情形,他會在那兒等胤祥,然後直接去喜房,到時候這些人應該都會跟去伺候,她自然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從容這樣想著,心裡也就不太著急,整理一下包中物事後,她偷偷地開啟了那隻相機。
他有他的生活,她也有她的,看看,她在故宮門前笑得多開心,多自在,全不像在宮中那麼拘束小心。乾清宮、養心殿,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看人臉色,卑躬屈膝。從容不斷在心裡說著現代的好,古代的壞,她一張張地往下翻,跳過康熙的那幾張玉照後,她忽然停了下來: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四魔王把自己給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