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全方位地展現她的能力。
李安仁走過來,小聲在他耳邊低聲道:“韋家給太傅府送了很貴重的喪儀,鍾大姑娘讓人把禮單送過來了。”
鍾欣然這是害怕惹上韋氏這身騷,從而徹底引起自己的厭惡,再無翻身的機會。
這樣也好,她懂得進退,是再好不過了,重華淡淡地道:“把禮單收了,另外給她賜幾件用得上的東西。別讓人欺負了她去。”
李安仁小心退下。
今夜無風無雪,是難得的好天氣,想必就算是魂魄歸家,也不會太冷。
重華看看宮人手裡拎著的燈籠,幾次想要把那燈籠掛在承天門上,召喚鍾唯唯的魂魄歸家,最終還是作了罷。
京中不冷,誰知道路途之中,其他地方是否寒冷呢?
鍾唯唯最是怕冷,他還是不要折騰她了。
重華一邊想著這事兒,同時卻又覺得自己荒唐可笑,堂堂君主,一國之尊,竟然會相信這種子虛烏有的事兒。
嚴儲想了想,悄悄把一盞燈掛在了承天門上。
重華回到清心殿中,已是夜深人靜,重華盥洗過後便躺下了,睡得迷離之際,忽然聽見有人叫自己:“陛下……”
竟然是鍾唯唯的聲音。
重華大喜過望,睜眼一瞧,只見鍾唯唯躺在他身邊,神采奕奕,笑容滿面的樣子:“陛下沒想到我會回來吧?”
重華顧不得別的,起身將她緊緊摟住,低聲問她:“你如何知道我在思念你?”
鍾唯唯笑道:“因為我也在思念你。”
笑眯眯將手往他身下一摸,讚歎道:“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重華被她勾得三魂去了兩魂,什麼都不想,就只把人往床上帶,前所未有的癲狂和放縱,彷彿要把分別的這些天來,所有的相思之苦盡數補上。
鍾唯唯也是積極配合,低聲吟哦,不知疲倦。
許久之後,重華才心滿意足地停下來,輕輕啄著鍾唯唯的唇瓣,低聲問她:“你累麼?”
鍾唯唯答道:“若是平時,自然是累的,可是如今我身體好了,不累。”
重華大喜過望:“你好了?藥拿到手了?”
鍾唯唯將手卷著他的頭髮,嬌嗔道:“當時是拿到手了,陛下神機妙算,安排了這麼多的人手去做這件事,什麼都算到了,豈有不成之理?”
重華高興得抱著她親了又親:“既然是病好了,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等不得了,每天這樣站在承天門上等你,都快成望妻石了,明明有妻子,卻過著鰥夫的生活。”
鍾唯唯白他一眼,起身要走:“誰說是鰥夫呢?您這些日子不是換著寵幸惠妃和貴妃的麼?”
重華心裡著急:“那都是掩人耳目,為了不讓別人攻擊你,是玩的什麼花樣,難道你竟然不知麼?”
鍾唯唯嘆口氣,摸著他的臉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李藥師死了,他說我雖然解了毒,卻壞了身體,永遠也不能有孩子了,你還是得多作打算才是……”
重華不信:“好端端的,他怎會突然死了?”
鍾唯唯道:“他為了護住我的藥,也是為了我,被東嶺人砍傷,刀上有毒,藥上也有毒,是被毒死的。陛下和東嶺前太子李源之間又是什麼約定呢?”
重華道:“我給了他十萬兩白銀,一千名精兵。”
鍾唯唯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遠處傳來更鼓的響聲,鍾唯唯道:“五更了,我必須走了,陛下保重,記得我和你說的話。”
重華不捨得她走,拉著她不許走:“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又要拋下我走了嗎?”
鍾唯唯焦慮地道:“我若回不去,便要死了,陛下是要貪圖這一時之歡呢,還是想要我長長久久地活著?”
重華愣了片刻,鬆開手:“我自然是想要你長長久久地活著的……”
鍾唯唯含笑帶淚:“所以啊,我也是希望陛下得到最好的,不想你因為我的緣故,吃苦受罪……”
一陣風吹來,鍾唯唯轉眼便失了影蹤。
“阿唯……”
重華驚起,只見夏花姑姑擔憂地站在帳前,低聲道:“陛下,陛下,您醒醒,您被夢魘著了。”
重華焦急四顧,偌大的寢殿裡華美依舊,燈火璀璨,值夜的宮人各司其職,一切井井有條,而鍾唯唯,的確是不在的。
他伸手摸一摸身邊的枕頭和被窩,是冷的,根本就沒有人來過,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做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