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河邊。
這一撥人立刻抓了小男孩的父親,逼著他開船帶他們順流而下,去追鍾唯唯等人的船。
他們所沒有注意到的是,白天出現過的那個年輕黑衣男人,靜悄悄地划著一艘小船,跟在了他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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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
天已黑盡,迎接御駕的大臣和宮人跪了一地。
重華面色冷漠地從馬背上下來,在眾人的注視下,昂首挺胸、步履輕快地穿過宮道,一路進了昭仁宮大殿。
諸大臣悄悄傳遞著眼色,京中這幾天都在傳言,說皇帝陛下受了傷。
為何如此精神抖擻,還能騎馬?看來傳言就是傳言,半點不可信。
韋太師耷拉著眼皮子,跪在最前方,一動不動。
呂太師同樣耷拉著眼皮子,低不可聞地道:“一擊不中,打草驚蛇,必遭反撲。你這樣穩重的人,為何會犯這種錯誤呢?”
韋太師臉色極其難看:“你說什麼,老夫聽不懂。”
呂太師嘲諷一笑:“不懂就不懂吧,我只盼望著你們死的時候,不要太過拖累我們。”
韋太師冷笑:“你想得美,唇亡齒寒知道麼?我若死了,必然拉你墊背!”
呂太師怒極:“老匹夫!你敢!”
韋太師磨牙:“我為何不敢?”
二人怒目而視,狠狠一甩袖子,冷哼一聲,各自走開。
眾大臣見領頭的都走了,皇帝陛下也沒有再出來的跡象,也就跟著散了。
重華端坐於殿中,楊適小心翼翼地替他把上衣褪去,解開繃帶,皺眉道:“陛下,您的傷口崩裂了。”
重華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楊適見他不在意,更氣:“早和您說了,雖然傷的不是要害之處,但也要小心靜養的,不然將來天氣變化會痛。讓您不要騎馬,您非得騎。”
重華平靜地道:“你沒聽說麼,朕尚在昌連,京中已然盛傳朕受了重傷,人心浮動,朕騎馬回來,令謠言不攻自破。
可以省去很多事,哪裡不好?為君者,為了家國,必要時命都可以不要,只是一個小小的傷口,算得什麼?”
楊適嘆口氣,認真給重華清洗,重新縫合包紮。
第一次縫合時,重華在昏迷之中,不知痛,這一次縫合更痛,他提醒重華:“會很痛,陛下忍著些吧。”
重華半垂了眼,任由他去弄,不要說唿痛,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楊適弄好了,奇怪地道:“陛下不怕痛麼?”
重華緩緩搖頭,他當然是怕痛的,不過他有止痛良藥。
只要想到鍾唯唯的一顰一笑,想到她的可愛和可恨,他就不痛了,心裡只剩下怒火。(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374章 心魔
楊適走後,重華獨自在大殿裡坐了許久,突然想起回來還不曾見過又又,便問道:“皇長子呢?”
夏花姑姑正領著人鋪床,聞言忙道:“皇長子這幾天有些受驚,夜裡睡得不好,總是哭著要找鍾彤史。
找不著,就要尋陛下,陛下不在,就不肯睡覺。鬧了幾天,驚動了萬安宮,惠嬪娘娘就過來說,讓她試試。
皇長子見了惠嬪,哭了一場,就沒怎麼鬧了,這會兒是睡著了。”
惠嬪,胡紫芝?
重華皺起眉頭:“她怎麼哄的皇長子?”
夏花姑姑道:“也沒怎麼哄,就是和皇長子說話,講了些故事給皇長子聽,青影說,那些故事都是從前鍾彤史講過的。”
重華起身大步往外,去看又又。
宮人小聲問夏花姑姑:“姑姑,陛下還不知道惠嬪住在皇長子的偏殿裡呢,要不要告訴他?”
夏花搖頭:“不必,惠嬪是陛下的妃嬪,即便撞上了也沒什麼。”
陛下若是自己不願,誰又能逼他呢?
又又住的偏殿留了一盞小燈,青影帶了幾個嬤嬤坐在外間值守,見重華來了,嚇得全都跪拜下去。
重華淡淡抬手:“都起來吧,皇長子還好?”
青影道:“今天好很多了,晚飯吃了半碗,睡得也踏實,直到現在還沒哭鬧過,不然之前每天夜裡都要哭醒。”
重華面無表情地推門而入,伸手拉開帳子,剛要坐下,就見一個只著褻衣的女子倉惶起身,跪倒在地上給他行大禮:“臣妾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