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羨慕禾苗的,但是知道憑著自己的身份,當著這些人,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如此無拘束。
“小沒良心的。”他看得眼熱,生氣地起身走了,眼不見心不煩,不,應該是眼不見心不酸。
禾苗瘋夠了,終於想起圓子來,興致勃勃地要去找他分享自己的快樂,卻發現圓子早就不在那兒了。
她急忙跑過去,追問其他人:“殿下呢?”
別人指給她看:“殿下說那艘船上的申國人沒人招待,怕他們覺得被冷落,因此讓人搭木板過去了。”
圓子還小,個子不高,被一群人圍著根本看不見。
禾苗踮起足尖,又搬椅子踩著也看不到,沮喪地坐下來,託著腮難過。
何蓑衣愜意地搖一搖扇子,和氣地邀請怡王:“殿下請繼續說……”
這還只是個開始呢,等會兒他再略施小計,不讓禾苗和圓子賠禮,把倆人分開,好得意!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大家都是靖中的敵人,因此是朋友。
一群人玩得非常開心盡興,釣魚釣蝦吃河鮮,談天說地看歌舞,多數人都喝得半醉,直到天黑才返航,回到蓮峰已是三更。
禾苗早就倦了,趴在白洛洛懷裡睡了一覺,聽說讓她下船,人還是懵的就想著要找圓子。
然而夜已經深了,到處都是火把和圍得水洩不通的侍衛,圓子和又又被人團團圍著,她根本擠不過去,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圓子走遠,登上馬車先走了。
她突然覺得很委屈,來時她都是和圓子同乘一輛馬車的,圓子走的時候就不等她了,都沒問她到哪兒去了,甚至沒有回頭找過她。
白洛洛發現不對勁,柔聲道:“怎麼了?”
禾苗轉過身,緊緊抱著白洛洛的腰,紅著眼睛輕輕搖頭。
她不好意思說出來,因為本來是他們倆鬥嘴,她卻要撒賴告狀,還不及時去道歉,圓子真的生氣了,那她也不能說他小氣。
何蓑衣走過來,輕輕就把禾苗抱起來坐在肩膀上,慈愛地笑:“我的小姑娘怎麼啦?”
禾苗又是高興又是難過,小聲說:“圓子真的生我氣了,他不理我啦,他沒等我就先走了。”
那是因為出事了呀!傻丫頭。
何蓑衣不動聲色:“別急,等會回去,我領你去找他,你當面和他賠禮。”
禾苗道:“爹爹還是不要去了,我自己去吧。”
“可以。”何蓑衣開開心心地抱著閨女回去了。
禾苗是個勇敢的小姑娘,說話算數,回去後她就跑去找圓子,卻被告知任何人不許進兩位皇子的門。
她不敢相信:“包括我嗎?”
侍衛嚴肅臉:“是。”
“是誰下的命令?”
“雍王殿下。”
禾苗癟著嘴、揉著眼睛、抽泣著離開了。
這個小氣鬼,好小氣,居然這樣。
白洛洛看得不忍心,小聲問何蓑衣:“這樣真的好嗎?”
何蓑衣道:“當然不好,但是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
白洛洛嘆氣:“其實圓子是個好孩子啦,可惜了。”
孩子們十多歲就要議親,不得不防啊,真是操碎了心。
院子裡,又又和圓子的神色都很嚴肅。
一個侍衛跪在地上沉聲描述:“……屬下等護衛著郡主回京,一路通暢……”
大家都以為這條路很太平,不會有任何差池出現。
因為天氣太熱,就有人提議說早上早些出發,中午太陽最烈時找地方休息,以免太過辛勞。
阿彩同意了,於是眾人五更不到就出發了。
意想不到的是,才走了約莫半個小時,就出了問題。
先是道上莫名出現絆馬索,把前鋒侍衛絆倒在地,車隊大亂。
接著一群狂奔的怒馬衝出來,把車隊徹底衝散。
這時候天還未亮,大家人生地不熟的,同時也是沒料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全都亂了套。
等到回過味來再看,才發現阿彩和她的侍女不見了。
他們立刻搜尋,能做的卻很有限。
直到天亮,才在附近密林裡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有人一直潛伏在這裡,等著做這件事。
因此這是陰謀。
侍衛長敏銳地察覺到這件事非同小可,他一邊安排人與當地駐軍和官府聯絡,進行地毯式搜尋,一邊派人趕回來報信。
但是正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