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通政司派來了人,就連刑部也派來了人,傳達了一番刑部尚書的歉意,還說那兩個濫用私刑的獄卒已經處分了。
沈樂君知道,這都是蘭貴妃的功勞,太子越來越不受待見,行為處事屢屢出現紕漏後,作為最有能力的七皇子,完顏智越來越得聖心,很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太子。
那麼蘭貴妃就是將來的太后啊,誰敢忤逆了她的心思。
沈樂君在感慨蘭貴妃的手段了得之餘,越來越覺得權力是個好東西,他比金銀更好,更有用!
方白柳坐在迎春樓的三樓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發呆,胡生敲了敲門,推門走了進來,“主子,這是這次王德利孝敬您的銀子!”
方白柳回身瞟了一眼那兩張一萬兩銀子的銀票,很快又轉過頭去,眉宇間是淡淡的愁緒,“著人送入太子府吧!”
“是!”
“再給太子捎個信,通州已經引起過多人的注意了,差不多該收手了!”方白柳的表情很凝重,他也不想昧著良心賺這樣的錢,但爭奪皇位需要大量的資金。
“是!”
方白柳揮了揮手,胡生退了下去。
什麼時候才能依照自己的本心活著呢?方白柳輕嘆一聲,起身離開了視窗。
通州的官道上,一群群的難民拉家帶口,突然後面一聲驚呼,只聽人喊道,“快跑啊,官兵追來了!”
人群瞬間轟動起來,女人們抱著年幼的孩子,男人們扶著年長的老人,向前奔跑著。
很快一隊官兵騎馬追了上來,包圍了人群,一個個拔出亮晃晃的大刀呵斥道,“總督有令,不許往外省逃,都給我回去,回去!”
有個上了年歲的難民跪了下來,哀求道,“官爺啊,求求您放我們一條活路吧,家裡已經連野菜都吃光了,往後冬天來了,我們得活活餓死啊!”
那官兵的頭領下了馬上前踹了那老頭一腳,“去你媽的,誰管你有沒有吃的啊,反正不許出通州,趕緊都給我回去,不然,兄弟們可就要上大刀了!”
那老人被踹倒,捂著胸口咳嗽不止,他的兒子立刻上前扶起老人,“爹,爹,你怎麼樣!”
“沒,沒事!”那老人說著沒事,但本就發黃的臉色更加不好看,更是不停的咳嗽著。
那兒子氣沖沖的看著那些官兵,“你們還講不講理?也不給我們發救濟糧,家裡又沒有吃的了,難道讓我們活活餓死在通州嗎?”
那當兵的頭氣沖沖的剛要上前,一旁另一個官兵拉了他一下,然後笑著對大夥說道,“大家放心,蔡都督說了,會給大家發粥的,大家快跟我回去吧!”
人群中安靜下來,然後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著,不知是誰在人群中高聲喊道,“大家別聽他們的,那粥清可見底,一旦生病就會被拉出去活埋!”
那人的話音剛落,人群瞬間鼎沸!
“咱們跟他們拼了,反正回去也得活活餓死!”
“跑啊,大家快跑!”
人們四散跑去,幾十個官兵追著逃難的人,追上就一刀砍過去,人群中尖叫聲連連,血腥味濃重,很快染紅了這一片的大地。
膽子小的就不敢再逃,有跑的快的就成功的跑遠了。
君與閣的馬車在官道上快速行駛著,突然幾個年輕人跑過來跪在路中間,趕車的大田急忙剎住了車。
那馬車只差一點就從那幾個年輕男人身上壓過去了,大田出了一身虛汗,他罵罵咧咧的吼道,“找死啊你們,想死一邊死去,別髒了我們的馬車!”
安永泰在車裡被顛簸的不輕,他撩開馬車的簾子,沉聲問答,“大田,怎麼回事?”
“主子,突然路中間冒出幾個男人來!”大田如是稟告道。
只見道路邊上的幾個人也趕忙跪了過來,哀求道,“大爺們,行行好吧,賞口吃的吧,俺們都要餓死了!”
安永泰起身走下了馬車,看著地上跪著的十來個人。
十來個人裡大部分是男人,只有一個女人,那女人懷裡還抱著個一歲的娃娃。
“你們是哪的人?”安永泰問道。
“俺們是通州整合的,家裡鬧了旱災,去年的糧食都已經讓官兵搜走交了公糧了,俺們實在沒有活路了,還請大人賞口吃的吧!”
女人抱著懷裡的孩子眼淚汪汪的哭求道,“各位爺,求給俺娃一口吃的吧,他再不吃東西就要餓死了!”
大田看了一眼那女人懷裡的娃娃,不過一週歲的樣子,大田的婆娘去年也給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