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胖娃,這麼大的孩子正好是吃奶的時候啊,“你咋不給你娃餵奶?”
那女人聽著大田的話哽咽的說道,“爺,俺的奶水早就沒有了,好幾個月沒吃上一頓飽飯了,哪有奶水啊?”
“閣主,這個是幾個兄弟分出來的乾糧,要不先給那幾個人吃吧,把孩子救過來!”宋雨生手裡提著一個布袋,裡面放著幾個玉米饃饃。
“嗯,給他們把!”安永泰點了點頭。
宋雨生下了馬走到那十來個人跟前,將布袋遞給他們,“我們帶的也不多,就這麼點!”
“夠了,夠了,謝謝各位爺!”一個年輕的漢子接過布袋,將玉米饃饃掰開,一人分了半塊,然後給那女人一整塊。
人們拿到饃饃顧不得說話,直接就往嘴裡塞,吃的那個香啊,幾乎都是一邊吃,一邊用手接著掉下來的渣子,有的吃了一半就捨不得吃了,將剩下的放進懷裡,把手上的渣子都舔乾淨。
那女人將玉米饃饃用嘴嚼碎了,再將玉米糜抹進孩子嘴裡,那本來沒有活力的孩子很快清醒過來,舔著嘴吃著那玉米糜。
人群中一個少年可能是餓的久了,三兩口把半個玉米饃饃塞進嘴裡,那玉米麵本來就是幹,他吃的又快,很快噎住了,抻著脖子,手往下呼嚕著胸口。
安永泰轉身將自己馬車裡的水袋拿下來,遞給那個少年,微微皺了眉頭,“你慢點吃,別噎著!”
少年接過來安永泰遞上來的水,仰脖子灌了一口,再一抻脖,那玉米麵才下去,他將水袋雙手還給安永泰,規規矩矩的磕了個頭,“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安永泰沒有拿走水袋,而是轉身給了那個女人,“給孩子喝點水吧!”
那女人感激的看了安永泰一眼然後小心給孩子倒了一點水。
“你們那鬧旱災,怎麼朝廷不管嗎?”安永泰疑惑的問道。
“他們才不管俺們的死活了,一味的縱容殲商抬高糧食的價格,俺們是賣了家裡所有的家當才勉強捱了這幾個月,後來不得不外逃,去他鄉要飯,尋個活路啊!”
這時一個漢子嗚嗚的哭了起來,其他的幾個都面色哀傷,只聽那漢子說,“俺爹和俺媳婦都在逃難時被官兵殺了,,還有俺那四歲的娃!”
“俺弟也被他們殺了!”另一個漢子說道。
“俺娘也是!”
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哭聲很快連成一片。
“官兵為什麼要殺他們?”大田一頭青筋暴露,拳頭握的緊緊的,氣憤的問道。
“因為俺們要逃出通州啊,他們不讓!”
“為什麼?”安永泰也跟著問道。
“俺們也不知道,他們給的粥都太清了,一旦生病了還要活埋,俺們這才逃出來的!”
安永泰沉思了一會,回頭對一旁站著的墨軒問道,“通州都督可是姓蔡?”
墨軒回憶了一下,說道,“確實姓蔡,叫蔡遠,好像曾經是丞相公孫良的門生!”
“公孫良那個老狐狸,誰給的好處多就跟著誰搖尾巴,近一年跟太子倒是越走越近了,就是不知道這蔡遠跟太子有沒有關係了!”安永泰說道。
“那屬下讓人去調查一下?”墨軒詢問道。
“不用,我們先不回松福港了,先去通州!”安永泰說道。
“是!”墨軒等人一齊應道。
馬車行駛到了通州外圍,漸漸的速度降了下來,安永泰疑惑的撩開車簾,只見地上的土一片片的暗紅色。
乾枯的草葉上還掛著血跡,像是被什麼人處理了,但仔細看還是有痕跡,屍體也被拉走了,這些血跡再過兩三天的風吹日曬,也會一點痕跡也沒有。
馬車漸漸駛入通州,街道的兩旁站滿了難民,有的一塊破席子上坐著全家,路上的行人不多,各種行業都不怎麼景氣,路邊一個席子裹著一個男人,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跪在路邊,頭上插著一根稻草。
安永泰放下簾子,心裡有些沉重,他吩咐人直接行去最近的汴梁城。
知府張天彪一見七皇子令牌,立刻起身跪了下去。
“張天彪,你大膽,你怎麼指使你的手下對災民行兇呢?”安永泰坐在主位上目光深沉的呵斥道。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