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著,聲嘶力竭的哭著,哭的人都心疼了也不停止。
初七終究是追上了沈樂君,站在一旁看著沈樂君的後腦勺嘆了一口氣。
沈樂君哭了一會,像是不過癮般,爬了起來,胳膊抱著雙腿,仰著臉繼續哭,一邊哭一邊數叨著。
“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我那沒見過的爹孃生下我就是為了遺棄我,就是為了讓我來這世間受罪的嘛?我的命怎麼比黃連還苦啊,嗚嗚嗚!”
“安永辰,你是瞎子嗎?你還是聾子嗎?你沒有長眼嘛?我這麼大個人追你,你還看不見嗎?安永辰你個混蛋,你那什麼破馬,跑那麼快乾嘛?安永辰我恨你,我恨你!”
沈樂君不知數落到哪一句了,被初七扔過來的雪球砸中了後背,止住了嚎啕大哭,她模糊著眼看了初七一眼,“你砸我幹什麼?我不走了,也不連累你,你自己走吧,你就讓我一個人凍死在這好了,嗚嗚嗚嗚!”
初七還來不及向她舔臉示意看前面,沈樂君就又抱著雙腿哭了起來,哭她的生父生母,哭沈家養父養母,哭她的丈夫,哭她自己。
等一雙黑色的鹿皮靴子和長到地的黑色狐皮出現在沈樂君的眼皮底下時,沈樂君的哭聲先是被噎住一般停了下來,她抬起滿是鼻涕眼淚的臉看了安永辰一眼,接著又大聲的哭了起來。
安永辰一臉的倦容,下巴上的胡茬已經泛青了,頭髮有幾天沒梳理了有些發毛,此時鼻頭也紅了,眼裡充滿了水汽,但嘴角是向上勾起的。
剛從大路上跑過去時,隱隱的聽著有女人喊他的名字,但回頭時卻是什麼也沒有看見,他還特地問了兩個護衛一聲,可他們都說沒有聽見聲音。
三人又往前騎了一段距離,安永辰還是不放心,所以決定回來看看,沒想到真的看見了有個人站在大路邊上,等走近了才看見地上耍潑的沈樂君。
“沈樂君,我終於找到你了!”安永辰多日來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他緊走兩步,向沈樂君伸出手想拉她一把。
沈樂君卻不動不語也不眨眼的這麼瞪著安永辰,任安永辰的手這麼空空的伸著。
安永辰嘆了口氣,蹲下身子來,和沈樂君面對面的蹲著,他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輕輕的將沈樂君臉上還掛著的淚珠抹掉。
安永辰的手剛放下,沈樂君就一躍而起,接著使勁的推了安永辰一下。
安永辰沒有防備,被她推倒坐在了雪地裡。
沈樂君起身而上,坐在安永辰的肚子上,粉拳如小雨般落在安永辰的胸膛。
沈樂君一邊捶打著安永辰,一邊哭罵道,“安永辰你是瞎子是聾子嗎?我喊的那麼大聲你也聽不見嗎?你知不知道我剛才有多麼的絕望?我以為我就要死在這一望無際的雪地裡了,安永辰,你怎麼才來?你怎麼才來?”
安永辰被推倒後爽來躺在了地上,任沈樂君發洩著,等她的哭聲小些了,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身,不顧她的掙扎,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頸間。
“噓,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樂君,沒事了,沒事了!”
沈樂君慢慢停止了掙扎,伸手從他敞開的披風處抱住了他的胸膛,只剩下時不時的抽噎聲。
初七站在一旁也鬆了一口氣,他可算把沈樂君安全的帶出來了。
沈樂君外面罩的白袍已經被她在雪地裡打滾弄溼了,安永辰的本意是他把他的披風解下來給沈樂君,但沈樂君不肯,安永辰只好穿著披風,再讓沈樂君坐在他的馬前,然後用寬大的披風遮住兩個人。
清晨的天氣還很冷,積雪稍稍融化,這樣兩個人都暖和了,省的一個人凍得生病了,安永辰沒有反對這樣的安排,非常時刻,非常措施,離出大漠,就算騎馬快的話,至少還有一天一夜的行程呢!
沈樂君窩在安永辰的懷裡,只剩下一個小臉露在外面,嗅著熟悉的氣味,聽著強壯的心跳,沒有比此時此刻更讓她安心了,有了這個男人,彷彿就有了倚靠。
沈樂君又是一夜沒有睡覺,此時放鬆下來,又是暖呵呵的胸膛熨帖著,很快沉睡過去,一張小臉也窩進了斗篷裡,歪頭倚靠在安永辰的肩窩。
安永辰騰出一隻手,摟著沈樂君的腰身,生怕她在顛簸中掉下馬去。
從沈樂君失蹤,他幾乎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給大哥去信後,建鄴城的聽風樓很快運作起來,打聽谷城方向的動向,安永泰的舊部下也分批趕到谷城。
再加上方白柳的人暗地裡幫著調查,一共三撥人著手出入大華邊界的人道販子,終於在兩天前有了訊息,安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