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到最後往往是因愛故生恨,求全而有毀。
一週目裡左佳思對她,大約就是這種情形吧。
“阿姊就不會這樣。”左佳思又說。
“難說哦,”阿狸笑道,“如果你敢搶我的丈夫,我就咬你咬到死。”
左佳思想了想,說:“那是我先辜負了阿姊,阿姊恨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阿狸又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就算你先辜負了我,大概我也不忍心真咬死你。估計只會恨得牙癢癢,把你遠遠的打發到天邊去,一輩子都不想見你了吧。”
左佳思也笑起來,“我也覺得阿姊是這樣的人,阿姊太呆了。就跟烏龜似的,戳一下就悶聲縮回去,都不會叫出來。”又悄悄的,“不過我不會欺負你的。”
“嗯……”阿狸就有些苦澀的笑起來。
若真只是想幫左佳思勾搭司馬煜,沒道理會勸左佳思跟會稽王牽連不清。
阿狸便知道,自己猜測的,只怕是真有其事了。便又叮嚀左佳思:“眼瞧著就是太后壽辰了,會稽王也要上京。這人送你進來絕對不存什麼好心,你要多留個心眼。”
“嗯。”
阿狸其實覺得這句叮囑挺沒用的——左佳思對會稽王可能有防備,但會稽王用得著親自出馬嗎?而左佳思對自己的兄嫂,又怎麼可能有防備?
想了想,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她不可能幫左佳思兄嫂安排後路——一來人在會稽過得不差,未必願意另投他人,二來,阿狸真心想知道,那邊會做些什麼。
71雙宿雙棲(六)
自懷疑桂香與會稽王有勾結;太后那邊賞的東西;阿狸就不敢再隨意吃了。
但其實阿狸覺得太后不是那麼糊塗的人。當今皇帝和司馬煜好歹是她親手帶大的;司馬煜待她真跟親祖母似的;待靜安公主也跟親姑姑似的。太后在宮裡待了大半輩子,不會連這點真心都看不出來。那個會稽王縱然是庾秀的丈夫;但跟她就真能比司馬煜還親?畢竟庾秀已經是太后侄孫女兒一輩,會稽王又不是個知根知底的人。
不過養恩究竟有多大也不好說。太后已經沒了丈夫兒子;也許她心裡想的就是放手一搏,幫孃家奪回昔日的權勢呢?
雖然沒有證據,阿狸還是沒瞞著司馬煜。
畢竟這兩個人若真動手;要害的肯定首先是司馬煜。阿狸只是個順便的。
司馬煜聽了卻不放在心上,只說,“我讓人留意著。”
“你別不當一回事啊……”
“沒不當一回事。”司馬煜說;“最近忙,騰不出手來。那個會稽王就是個花架子,看著怎麼賢能君子,實際上沒什麼本事,膽子又小。你讓他折騰,翻不起風浪來。”
“就怕他用些宵小手段……”
司馬煜笑得就有些無奈,“你眼裡我就是這麼空門大開的人?”
阿狸心想,你還真就是。你不但空門大開,還開門揖盜!
當然,一週目裡她這個守門的也表現不佳就是了……
司馬煜見她面色幾變,忍不住笑著把她攬過來親了兩口,“要不然你幫我教訓他?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咱們來個欲擒故縱,將計就計?那個什麼香是誰屋裡的人來著?要不要我假裝被她迷住了,看看那個會稽王下一步什麼計劃?”
阿狸反手就捏住司馬煜的鼻子,“你敢。”
“呃……我就是假裝一下。”
“假裝也不行!要不要我也假裝一下,你身邊男人可比我身邊女人多多了!”
話說出來就覺得不妥,然而也不能再掩飾了,乾脆丟開司馬煜,賭氣進屋鎖門。
司馬煜揉著鼻子追過去,就吃了個閉門羹,在外面推了兩下沒推開,心裡十分委屈,“好好的,發什麼脾氣啊……我就跟你開個玩笑。”
阿狸倚在門上,身體漸漸就滑下來,她抱著膝蓋坐著,微微覺得有些累。
司馬煜還在外面好言勸慰著,阿狸不答話。
她想,大概司馬煜想破腦袋都不會明白,他是怎麼觸到阿狸的禁區的。那就好像是他的原罪,雖然他從沒做過,卻要為此受罰。想想也挺不公平的。
外面漸漸也沒了聲響。
阿狸就想,司馬煜其實也挺累的,他每天都有那麼多事要煩心,他的人際比她只會更復雜曲折,令他不勝其擾。能耐著性子在門外哄她這麼久,已經很難得了。
她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兩個人各自睡一覺或者想清楚,等明天平復下來了再聊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