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1 / 4)

乎乎的灶臺……有些無語。

灶臺……她是見過,也用過一次,可是那次似乎是差點把人家灶臺前的柴火燒了個乾淨……還差點釀成火災。

並且這個灶臺與臥室同在一間屋子裡,只是當中用一些密密的蘆柴編了一道隔牆。灶臺前也堆了一堆不多的柴火,那半面牆已經被燻得發黑了。

易曲一時覺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只是看著男人從一個幾乎已經見底的米缸中,掏了一把米,又從缸裡舀了些水慢慢的洗淨了,動作有些僵硬,也不知是不是易曲的緣故。

又把米與水一同到了進去,又用一個竹編的放在鍋裡,上面放了兩個黑色的饃一樣的東西,又蓋上鍋蓋,繞過易曲坐到灶前,開始生火。若不是他經過易曲身邊,易曲清楚的看到他發顫的睫毛與微微絞緊了衣服的雙手,真以為他視自己為空氣了。

易曲想著剛才那鍋裡空空落落的樣子,與那一小把米和兩片饃,她很想問……兩個人,夠吃嗎?

她看著那個坐在一隅努力忽視自己存在,拼命吹火的男人,再看看手足無措完全一副小姐姿態的自己,忽然間就覺得自己活的悲哀了。

易曲往前走了幾步,一撩衣服就在那男人的身邊坐下來,男人被易曲這個動作嚇得差點驚跳起來,撐大眼睛,他不明白今天的妻主到底是怎麼了?

“……”易曲張一張嘴本想問他些什麼,卻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她發現自己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我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易曲看著灶膛裡的大火,相對於借屍還魂恐怕還是失憶之類的事情,更讓人好接受。

“我忘了自己叫什麼,不知道你叫什麼,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更不知道自己家裡還有沒有什麼人。所以覺得有些……呃,怕……”易曲做出一副可憐無辜的表情,那個“怕”字,連她自己都帶了些疑問,她心裡真的有這個字嗎?……

男人拿著燒火棍的手忽然僵住,轉過一張臉眼睛裡盛滿的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情緒。

易曲依舊一臉無面無表情的無辜,與他對視,她發現這男人眉目清秀,若不是左面臉頰那一道傷疤,也算得上十分賞心悅目。

二人良久沒有動靜,易曲幾乎以為自己就要僵成石像,卻見那男人折出一根樹枝,在地上慢慢划動,易曲的目光一動不動的隨著他的動作,直到他終於大汗淋漓的停住,似乎寫這比做粗重活還累上許多。

易曲瞪大眼睛,看著地上歪歪扭扭如一條條支愣著的小棍的字跡,幾乎要大叫出聲:你怎會知道我的名字。

轉念一想,有些困難的問他:“這是……我的名字?”男人點點頭,易曲扶額,一模一樣的名字,難道這是所謂的命中註定?

“你識字?”他明明說不識字的。

男人搖搖頭,看來是隻會寫這兩個字了。

“那麼,你自己的名字會寫嗎?”易曲終是忍不住問。

男人還拿著樹枝的手一僵,指尖又開始抖動起來。易曲似乎明白了什麼,軟聲安慰道:“如果你還記得怎麼寫,就寫出來讓我看看,我決不會怪你。”

男人的頭又垂下去一些,手指動了幾下,終於加了力道慢慢劃拉起來。

一仍舊一筆一劃小心翼翼的寫著,生怕一個不小心驚壞了了那字。等終於寫完了;額間竟細細密密的生出些許汗跡。

“碎心?”這名字……真淒涼。

關於姓名

“姓呢?”

他為難的看著易曲,咬咬唇,最終還是搖頭。

易曲看了看他的表情,估計是知道姓什麼,卻也不會寫。

那日裡妻主喝了些酒回來,心情似乎很好,一人坐在桌邊地下,看到他正抱著一堆柴火要走過去,帶著並不清晰的嗓音,拉著他的頭髮過來,指著地下的幾個字:“看,這是我的名字,這兩個字是我給你取的,碎心。哈哈哈……你記住了,你永遠都只能是我易曲的奴。”

他怔怔的看著那幾個字,心口升起來的不知是喜悅還是疼痛,他……有名字了。就算在那個家中,他也不曾有自己的名字,他們都只是雜種雜種的叫他,他本來就不是個應該生在那個家的人。

妻主雖然打自己罵自己,卻從來不叫他雜種還給了他名字,他已經很感激了。因此,他硬是生生把那四個字的形狀刻在了腦子裡,每日裡就那麼認真的寫著,寫著寫著,他會覺得他已經是一個人了,一個可以有自己名字的人。

“誰給你取的名字?”頗帶了一些風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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