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的衣物,驟然展開一看,卻是昨晚那條被蹂躪的面目全非床單,她嘴角一抽,還真是……激烈。易曲眼角斜過仍然狀況外的醉心,看到他一直只有蒼白絕望的臉上,忽然浮起一陣淡淡的紅暈。
易曲只覺得心念一動,唇角也不自覺的勾了一勾。
易曲在眼角瞥到床單上那一抹暗紅的時候,覺得自己有些黑線。那血跡肯定不是自己的,看那位置……應該是他的那裡。
糟了……忘了上藥,難道他不知道疼?卻也不好多問,只好眼觀鼻,鼻觀心的慢慢收拾著木桶裡的衣物。
不過,這皂莢真他媽難用……
醉心在一旁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要做什麼,忽然眼中又即將漫上一股淚意,若是連這些都用不著他做,他……他還有什麼用?
易曲正與那些髒衣服做著鬥爭,忽然覺得旁邊沒了聲息,雖然本來就沒有聲息,但是她確實能感受到那種微妙的不同,這一抬頭,正見一顆淚珠“啪”的一聲砸在溪水裡。
易曲放下那木棍與衣服,眼神複雜的看著那個男人,沒法說話不能交流,她實在不能理解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麼,甚至此刻連他為什麼哭都不知道。
“回家!”易曲忽然覺得一股邪火竄上來,這種無力感讓她心裡如壓著一塊巨石,她算第一次知道拿一個人沒辦法是什麼感覺了。
連衣服木盆忘記拿了,拖著醉心就打算拎著他往回走。
醉心眼神驚懼,易曲越發生氣,看看看看,又是這種眼神,如果罵他打他虐待他,他這麼害怕也還說的過去,為什麼她幫忙洗個衣服也能洗出他的眼淚來。
醉心喉嚨中又發出那種細小微弱的悶哼聲,弱弱的如受傷的貓叫聲,就這麼一聲如貓爪子一般撓在易曲的心上,撓的她疼也不是氣也不是。最終還是放開了他,眉間緊縮。
正在二人在這裡一個兀自生自己的氣,一個不停地掉眼淚時。
忽然間一個尖細的男聲傳來:“哎呦,易曲,你家那個小雜種又惹你了?”易曲抬眼看過去,卻是一個長的很漂亮的男人,難道這裡的男人都這般纖細漂亮?不過他那高高的肚子與那纖細的身形實在是不和諧。不只是不和諧甚至有些詭異。
“小雜種?”易曲皺皺眉。
“可不是嗎?你忘了他是他爹和林家那女人偷偷剩下的野種?這青葵村那個不知哪個不曉。”那男人不屑的指著醉心。
不等易曲想明白,就見那男人撫著自己的肚子,臉上帶著刻薄的微笑:“嘖嘖,我說易曲,你都娶他進門這麼久了,還沒個動靜,不會是個石貨吧?哈哈哈……”
“滾!”易曲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來,聲音森冷的似乎要嗜血啖肉一般。
那男人先是一驚,立刻又揚起頭:“本來就是,指不定他還克父克妻呢,你……啊”
這一聲不僅嚇住了那男人,也讓本來一直顫著身子的醉心呆住了。那個男人捂住臉上清晰可見的指印,眼中的驚懼由然而見。
他有些木木的看向易曲,易曲已經甩了甩手,冷著一張臉:“他叫醉心。”再不多說。
易曲面色冷厲,轉頭看向醉心時,稍稍緩和了一下臉色:“跟我回去,看看身上要不要上藥。”
自己轉身拿了東西,不再看那囂張刻薄的男人,實在不想跟這個男人多費一句話,對著醉心道:“還不快走?”
醉心緊緊跟上兩步,經過剛才那個男人之時,連呼吸都小心的壓抑著,深埋著頭加快了腳步跟著易曲。
走了一會兒,終於抬眼偷偷看了一眼,前面明顯放慢了腳步的妻主。
她……她是怎麼了?平日裡……平日裡她是絕不會管的,有時……有時還會跟著他們一起笑,一起說的。
他的妻主其實是這方圓十幾里長的最俊的人,她身上還有些富貴氣,總覺得不像一般人家的子弟。他雖然從不敢和別人靠近,卻也能在插秧洗衣時偷聽到些別人的議論。
以前他是從不想這些的,可不知為何……不知為何,剛才在那湖邊他竟然覺得妻主真的很俊。還有……還有今天早上的笑容,他覺得真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他又咬了咬嘴唇,不自覺的摸上臉上那一條傷疤,眼神又淡下去,這樣……他豈不是與妻主隔的更遠了。
分食的白粥
易曲把東西往門旁一放,等會兒再晾上去。
“有沒有可以治刮傷之類的藥膏?”
醉心搖搖頭,他們這種人家哪有那個閒錢去置備這東西,易曲又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