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不十九如此。
一個莊稼人,老跑縣城幹什麼去?尤其這一趟又是這時候去,關山月不便問,他問別的:“省城離這裡遠嗎?”
“也不算遠。”結實小夥子道:“只要想去,就更不遠了。”
結實小夥子十足的童心未泯大孩子,聽了這話,關山月忍不住笑了。
足證這一家莊稼人日子過得舒心,知足常樂嘛!不然哪有這心情?
只聽結實小夥子又道:“省城叫‘廣州府’,又叫‘五羊城’,比縣城又不知道熱鬧多少,好玩多少了,聽說有座‘鎮海樓’,高近十丈,站在上頭可以看見整條珠江,整座省城,還有個‘荔枝灣’,聽說那裡長的荔枝顆粒大,甜得像蜜……”
這個莊稼小夥子不像一般莊稼小夥子,知道的還真不少。
也難說,縣城跑多了,見聞自然也就長了。
話就說到這兒,一陣叱喝喊叫聲傳了過來。
結實小夥子忙住了口,還抬手攔住了關山月,一聽,隨即道:“前面!”
沒錯,關山月也聽出來了,陣陣的叱喝與喊叫聲,是從前頭傳過來的,不算遠,約莫里許之處。
結實小夥子又道:“像是有人打架,人還不少。”
沒錯,關山月也聽出來了,是有人打架,人是不少、有七、八個之多。
話也就說到這兒,前頭喊叫聲變成了呼救聲:“救命,救命啊……”
叱喝聲也變成了怒罵聲:“喊救命?喊吧!看會有誰來救你,又有誰敢來救你,老實告訴你一句,今天,這地方,就是你喪命之期,橫屍之地,你認了吧!”
呼救,怒罵,居然都是關山月聽得懂的“官話”。
看樣子要出人命了!
關山月咳了一聲,拉著結實小夥子走了過去。
這一聲咳,凝聚了三分內力,不止能傳出老遠,還能震人耳鼓,不管有人要幹什麼,恐怕都得為之震驚停手。
這還只不過是關山月的三分內力而已。
結實小夥子急叫:“不能過去!”
這句話說完,他已經看見人了。人是不少,六、七個,圍著一個,那六、七個,個個一身黑,站著,都往這邊看,也都一臉驚容,那一個,穿灰色,倒在地上,也一臉驚容往這邊看。
又一轉眼工夫,居然已經到了近前了,結實小夥子看得更清楚了,那六、七個,個個三十上下,像是江湖人,又像是哪個大戶人家的打手,惡奴,倒地的那一個,二十多,白白淨渾,斯斯文文,像個讀書人。
六、七個那樣的,對付一個這樣的,說不過去,還要人家的命,更過份!
一個黑衣漢子說了話:“剛才是你咳嗽?”
一聲咳嗽奏效了。
關山月道:“不錯。”
那黑衣漢道:“你想幹什麼?”
關山月道:“我來看看,你等想幹什麼?”
那黑衣漢子道:“我等想幹什麼,不關你的事。”
關山月道:“誰說的?我不能見危不拯,見死不救,何況是六、七個你等這樣的,對付一個這位這樣的?”
那黑衣漢子道:“這麼說,你想管?”
關山月道:“我正是這意思。”
那黑衣漢子道:“只怕你管不了。”
關山月道:“我總要試過才知道,就算管不了也要管。”
那黑衣漢子冷笑:“就算管不了也要管?妙,成全他,讓他試試!”
一個黑衣漢子一聲不吭撲向關山月,劈胸就抓!
既然聽見了那聲咳嗽,怎麼還來這個?是自不量力,還是有把握?
是什麼,馬上就知道了!
關山月沒躲沒閃,抬手輕易抓住了那黑衣漢子的腕子,往後一帶,同時腳底下伸腿。
那黑衣漢子踉蹌前衝,腿絆著了關山月的腿,像絆到了鐵柱子上,疼得他叫出了聲,前衝之勢加上這麼一絆,還有疼加上不穩,砰然一聲摔了個狗啃泥,嘴破了,牙掉了,一時沒能站起來。
知道了,看來不是有把握,而是自不量力。
那幾個吃了驚。
關山月說了話:“我試過了,我應該管得了。”
先前那黑衣漢子定過了神,怒聲道:“你太話說得太早了,再上!”
這回是兩名黑衣漢子,一左一右惡狠狠地撲向關山月,分別襲向關山月兩肋,挺有默契的。
有默契歸有默契,這兩個,加上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