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月也為之一陣激動,道:“小姐……”
羅碧珠截了口:“我也要讓先生知道,我已經打消這個念頭了,只是告訴先生,我曾經有這個心意而已,最後要告訴先生的是,我只知‘關山月’,不問先生是什麼人,做什麼事,從何處來,往何處去,先生雖然好修為,好心智,但百密會有一疏,家母已懷疑過先生,而且料得很準,江湖之大,能人更多,先生今後應該千萬小心。”
關山月更為之猛然激動,道:“謝謝小姐,關山月會謹記在心,願許小姐為生平頭一位紅粉知已!”
羅碧珠猛然坐直,雙目圓睜:“先生怎麼說?”
關山月道:“關山月願許小姐為生平頭一位槓粉知己!”
羅碧珠身子倏然劇顫,珠淚奪眶,撲簌簌落下,她顫聲道:“羅碧珠更是再無所求了,其實,先生只要記住,‘廣東’有個羅碧珠,已經很夠了,不敢再耽誤先生了,先生請吧!”
關山月也沒再多留,道:“關山月告辭,有緣當能再相見。”
他轉身出去了。
羅碧珠淚眼相送,望著關山月出了房門,珠淚泉湧,眼前更模糊了……
關山月下了小樓,知會兩名婢女上樓侍候,看著兩名婢女上了樓,他才出了小樓。
出小樓並沒有馬上走,他往後廳去,到了後廳外他停步揚聲:“關山月請與主人、夫人相見。”
後廳裡急忙走出了羅強、甘鳳英夫婦,兩人道:“先生……”
關山月抱拳道:“關山月特來辭行,並謝謝主人與夫人!”
話落,轉身外行。
羅強沒來得及答禮,沒來得及說話。其實,他也沒打算說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揚聲一句:“送關先生!”
遠處有人答應,還不止一個人。
羅強要動,甘鳳英也要動,羅強道:“夫人快去看女兒。”
還是不放心愛女。
甘鳳英道:“放心,女兒不會怎麼樣,他不是那種人,要是,不會來辭行,更不會說謝謝咱們,他夠,咱們也要夠,去,一起送他出去!”
夭妻雙雙送了出去!
夫妻倆走得不慢,但是關山月走得更快,如今羅家上下誰不認識關先生?再加上有主人一句“送關先生”,關山月一路往前走,不但毫無阻攔,還都躬身恭送,所以等到夫婦倆追到大門,關山月已經不見了。
倒也妙,真能追上,又能說些什麼?意思到了,行了!
當然,夫妻倆沒再把那面‘西南’甘家的信物給關山月,而且連代步的馬匹也沒再給,這麼一來,藏在鞍旁革囊裡的贈與也沒了,好在關山月都不需要,前者,以關山月的修為,靠兩條腿走路會難倒他?後者,他並不知道,只要他知道,一定也會退回去。
第 三 章 百年雙奇
關山月沒在省城再停留,已經沒有停留的必要了。
他出省城往北走,往北走的路雖然不只他走過的那條,但來往的車馬行人十之八九都走那條,關山月人生地不熟,當然還是走那條。
很快地,關山月又望見路經中間穿過的那片樹林了。熟悉得很,“巡撫衙門”總捕頭莫懷古,就是帶著人在這兒截他的,“總督衙門”的總捕帶著人也很快趕到了。
事情已經過去了,如今不會再有人在這兒截他了吧?不會了,還有誰會截他。
這時候,晌午剛過,路上的馬車行人少,所以也幾乎沒人在樹林子裡歇腳,本來嘛,車馬行人,南來北往,都挑一大早趕路,誰會在這時候頂著日頭趕路?
也別說,近不是完全沒有,關山月不就是一個?另外,在樹林子裡還有一個,這一個,關山月一進樹林子就看見了,在一棵大樹的樹根下靠坐著,一身白,臉上扣了頂大草帽,草帽大得連頭臉都蓋住了,看樣子不但是在歇腳,恐怕還睡著了。
會挑時候,會挑地方,真舒服,真享受,沒有十萬火急的事兒,這時侯趕什麼路?這時候,這地方,能睡上一覺,那絕對是一大享受,而且人生難得幾回!
只有這麼一個人,事實上,關山月憑他敏銳的聽覺也聽出來了,樹林內外,只這麼一個人,不會是等在這兒截他的,那來那麼多等在這兒截他的?關山月沒在薏,就算又是等在這兒截他的,憑他,他也不會在意。
關山月近沒有想停下來,不過剛出省城,剛上路,歇什麼?至於頂著日頭,在孤島上這十年,毒日頭曬多了,渾身上下的皮,掉一層,長一層,長一層,掉一層,早就練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