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虜主這件事,都有誰知道?”
關山月道:“只有‘大刀會’留在‘古北口’外的那些人。”
賈亮道:“難道會是……”
住口不言,沒說下去。
關山月道:“兄弟是說……”
也住口不言,沒說下去。
賈亮道:“關爺,‘大刀會’裡,會不會有內奸?”
關山月道:“‘大刀會’要是有內奸,正如兄弟所說,我攔‘大刀會’行刺他們主子,如同幫了他們大忙,他們怎麼說我壞了官裡的事?”
賈亮微微一怔:“這倒是,這就想不通了,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候,又是一陣雜亂步履聲傳了過來。
又有人進了院子,人比剛才還多。
也不像是住店的。
關山月道:“又來了。”
賈亮揚了眉。
雜亂步履聲很快到了門口,只聽有人沉喝:“姓岳的,出來。”
關山月淡然道:“還沒完,而且這回不善。”
聽得出來。
賈亮雙眉揚得老高,站了起來:“您在屋裡歇著,賈亮出去。”
他往外就走。
關山月也站了起來:“我也出去看看。”
也跟了出去。
賈亮開門,跟關山月一前一後出了屋,看見了,仍由夥計提盞燈籠陪著,除了剛才那五、六個之外又多了二個。
穿著打扮跟那五、六個不同,氣勢也不一樣,神色更冷,更淡。
恐怕是大衙門來的。
賈亮跟關山月一出來,剛才拿登入簿那個立即抬手指:“稟班領,這位是‘南海王府’,這個就是姓岳的!”
“這位”、“這個”,不一樣!
多出來的那三個裡,站在最前頭那個陰沉瘦高個兒說了話,冰冷:“尊駕是‘南海王府’的?”
“尊駕”,夠客氣!
以他三個的氣勢,此時此地不該這麼客氣。
當然,絕對是因為“南海王府”這塊招牌!
賈亮也夠冷,更傲:“不錯!”
陰沉瘦高個兒道:“能不能讓我看看腰牌?”
賈亮道:“你是哪個衙門的?”
陰沉瘦高個兒道:“京裡‘侍衛營’的!”
京裡“侍衛營’的,大衙門!
論吃這碗公事飯的,沒有比這個衙門更大的了。
賈亮可不在乎:“先讓我看看你的腰牌。”
陰沉瘦高個兒二話沒說,腰裡摸出腰牌,託在手裡亮了亮。
有燈籠照著,可以看得很清楚,銀牌,約巴掌大,上頭也刻個虎頭,虎頭下只一個大宇:“侍”!
沒錯,確是“侍衛營”的腰牌。
“侍衛營”負責禁城禁衛,由“領侍衛內大臣”統領,階高權大,能先殺予奪,誰敢冒充,誰又敢假造這種腰牌?
賈亮當然認得,也亮了“南晦王府’腰牌。
陰沉瘦高個兒也看清楚了,他更明白“南海王府”這塊招牌的份量,臉色沒那麼冷了,神情也沒那麼傲了,道:“這位嶽姓客人,是尊駕的朋友?”
賈亮道:“不錯。”
陰沉瘦高個兒道:“尊駕也知道,他們幾個為什麼找這位嶽姓客人了?”
賈亮道:“不錯,我已經知道了。”
陰沉瘦高個兒道:“恐怕尊駕不能保他了。”
賈亮道:“怎麼說?,”
陰沉瘦高個兒道:“上頭剛剛接獲密報,已經證實他確是壞官裡事的那個人,也已經壞了官裡的事了。”
賈亮道:“所以班領你帶著他幾個又來了?”
陰沉瘦高個兒道:“大傢伙都接奉了上頭的密令,我帶著兩個弟兄剛出來就碰見了這幾個,聽了他們的稟報,我不敢怠慢,急忙趕來,事關重大,萬不得已,還請尊駕抬抬手!”
賈亮道:“好說,奉命行事,不得已,吃咱們這碗飯的都知道。只是,說我這位嶽大哥壞了官裡的事,我這位嶽大哥究竟壞了官裡什麼事?”
陰沉瘦高個兒道:“這個,上頭沒交代,我們這些人也沒多問,上頭這麼下密令,我們這些人就奉命行事。”
賈亮道:“如此這般對別人,我可以不管,可是如此這般對我這位嶽大哥,我卻不能不聞不問,不說清楚罪名就拿人,於情於理,說不過去,”
陰沉瘦高個兒道:“我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