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沒有認輸,但是他冰封了自己,等於把自己白白地送給能自由活動的戴禮而手中,這個舉動已經和認輸沒有區別了。
靳重焰臉色一變,考慮著要不要站起來認輸,畢竟如果這邊沒有人說話的話,戴禮而就可以繼續下手。
銀月宮主似乎看出了靳重焰的矛盾,將聲音凝成一道線,送入他的耳中:“不要輕舉妄動,壞了紫東來真人的好事。”
靳重焰聞言又躊躇了。的確,若是要認輸,剛剛紫東來真人是有機會的,他不那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就這麼一猶豫,戴禮而已經手持巨斧,朝著紫東來真人的冰雕像砸了下去。
所有人的心在一剎那提了起來。
場中的冰也不安起來,在兩人的四周平地立起幾座尖銳的冰山,想要阻止他前進的腳步,但是戴禮而此時的眼裡只有那座一動不動的冰雕像,完全陷入了擋我者死的執念中,不顧周遭,用力地將巨斧砸了下去。
一聲脆響,冰雕碎裂。
劉念嚇得閉上眼睛,不敢再看,直到靳重焰說“快看”,才睜開眼睛。
只見戴禮而還握著巨斧站在那裡,前面的冰雕已經碎成了大小不一的冰塊,本應該隨著冰塊四分五裂的人此時卻站在戴禮而的身後,面無表情地握著落月冰霜筆,筆的另一頭已經從戴禮而的後背一直穿到了前胸。
獨孤盛霍然站起,冷冷地說:“我們認輸!”
第106章 道修道,秘境秘(五)
沾染著斑斑血跡的落月冰霜筆從戴禮而的胸腔慢慢地抽出,戴禮而捂著胸口,慢慢地轉過身。前後不過一紮眼的時間,他卻似蒼老了幾十歲,那張一貫赤紅的臉蒙上了一層淺灰,遠看,像是漲成了絳紫色。
“是老夫運氣欠佳。”他扯了扯嘴角,目光幽幽地掃過坐在臺階上方的銀月宮主,“原想撿個軟柿子,沒想到撞到了硬茬子。”
銀月宮主抓著扶手的手微微一緊,起身道:“贏就是贏,輸就是輸。戴院主滿腹牢騷,不如留著養傷的時候再說。”
戴禮而哈哈一笑,衝紫東來真人行禮後,快步下場。
紫東來真人下來時,道修們掌聲如雷。
連劉念也有些激動:“紫東來真人真厲害。”
靳重焰乾咳一聲。
劉念壓低聲音道:“下一場如無意外,應當是銀月宮主出手,若是他贏了,你就不必上場了。”靳重焰之前那句話不管是有意無心,都給他留下了陰影。
靳重焰伸手攬住他。
“你們注意些。”封辨達將他的手拉下來。
靳重焰拉長臉。
過了會兒,劉念偷瞄封辨達,見他將注意力放在場上,悄悄地伸出小指,碰了靳重焰一下,立刻被握住了。
封辨達:“……”動作這麼大,還撞了他一下,差點破了他的“假裝沒看見”。
場上,戴禮而和紫東來真人離開之後,靜得有些銀月宮主掃了獨孤盛一眼之後,咬牙從玲瓏囊中取出一物,扣在自己的手心裡。
靳重焰手抖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睛竟泛起了一層紅光。
劉念原本全神貫注著場上一舉一動,但是被握住的手指越來越緊,像是要折斷一般,將他的注意力拉回。“阿惜!”劉念看到靳重焰眼睛的第一反應就是抱住他的頭,用力地按向自己的肩膀。
“你們!”封辨達見狀差點氣死。再怎麼難分難捨,纏纏綿綿,也要看場合!光天化日,魔、道兩界的修士都在,兩人竟然就……靳重焰微微抬頭,那雙眼睛一覽無遺。
……
封辨達把他的腦袋用力按下去,貼在劉念的肩膀上。
“我沒事。”靳重焰小聲道。
儘管他極力剋制,劉念仍是聽出了壓抑的呻吟聲:“是魔修動的手腳?”
靳重焰咬牙切齒地說:“袁盤。”
劉念想起袁盤之前用來控制靳重焰的魔珠,臉色跟著一變。
馬喜和封辨達都聚集在兩人身側,漫不經心地將他們包圍在中間。襲明和藥谷谷主似乎也察覺到了他們的不尋常,一個將八哥放了過來,一個頻頻看過來。
銀月宮主寬袖一揚,翩然下場。
縱然她幾次被魔修下了面子,但是在普通道修眼中,銀月宮依舊是高高在上的龐然大物,紛紛鼓掌致意。
銀月宮主目光直接望向獨孤盛。
戴禮而首戰失利,魔修想要贏,下面兩場就必須都要拿下,所以,第二場他們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