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不會露馬腳。至於店家,並未見過我的廬山真面目。”
“那你的傷……”
“被他們打傷的。沒有藥,我並不怕。又是,要拖許久才能復原,真糟。”
“爺爺,過幾天他們來查丁戶,怎辦?”一旁的小蓮焦急地問:“大叔如果不能起來躲藏……”
“那倒不要緊,隨便往山溝裡躲一躲,不會被人發覺的。”張老人頗有自信他說。
“過兩天我便可以走動了。”林彥的話也充滿信心。
他的修為已突破了練武人夢寐以求的境界,已修至可自行運功治傷的化境。可是,傷勢太過沉重,短期間不可能痊癒,如果有藥物相輔,便可提早復原。他本想請張老人進城檢些藥物應急,但身無分文,而且又怕張老人露了行藏,走狗們知道他受了重傷,可能派有爪牙在藥肆裡守候,風險太大了、他不敢讓張老人冒險。
每天,他排除萬難,克服無邊的痛苦折磨,不斷地運功自療。三天後,漸有起色。
張老人想得不錯,這一帶山溝矮林處處,雜草叢生,人往草叢中一躲,前來作例行巡視的查丁戶衙役,哪會想到有人在附近躲藏?
可是,張老人並未將意外計算在內。
這天黎明時分,犬吠聲驚醒了張老人祖孫倆。棚屋中沒有燈,他們只看到坐在壁角行功療傷、似乎氣息全無的林彥模糊的形影。
“丫頭,今晨怎麼有這許多狗在狂吠?”老人說。
小蓮掀被爬起說:“也許是發現了狼。”
“睡吧,今天我要去裝吊索。林哥兒不能再拖了,沒有肉進補是不行的。”
“爺爺,那些狗比狼還要兇,萬一吊索不管用,爺爺你……”
“放心吧,爺爺會小心的,只要捉住一頭,我們可以吃十天半月的。”
林彥已行功完竣,只聽得熱血沸騰,感上心頭,情難自己。張老人不但救了他,萍水相逢,自身衣食困難,依然解衣推食幫助他度過難關,更冒被查獲的無窮風險收容他,這份刻骨恩情,令他永生難忘。
他心潮洶湧,眼前一片模糊,淚水成串滴下胸襟。
他的耳力已經恢復了,聽到了別人不可能聽到的聲息,但並未介意。左右鄰有幾家棚戶,也許是鄰居們在活動呢,鄉居的人早睡早起極為正常,有人活動毫不足怪。
天亮了,一聲號角長鳴劃空而至,引起了附近棚屋一陣騷動。
張老人一頭鑽出棚屋,微曦下,他看到左前方兩百步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