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裡進過食嗎?”
“你唬不了人,毒王還在西安。”姓毛的依然不信。
“毒王的毒可以驗出來。”林彥介面:“聽說過六合瘟神其人嗎?這位老爺子就是神符符老爺子,他老人家的疫毒是無法驗出來的。”
姓毛的臉色驟變,扭頭向門外狂奔,同時發出一聲厲嘯,招呼在村外潛伏的三名同伴。
奔近村口柵門,他駭然止步,臉色慘白,如見鬼魅般直髮抖。
門口擺了三具屍體,正是他的三名同伴。
站在屍體旁的,是一位村婦打扮的中年美婦,一位神色雍容華貴的老太婆,一位老蒼頭,一位花甲長者。
他認識後兩個人;八荒神君單仲秋,與龍杖金劍易天衡。易天衡的龍紋鳩首枚握在手中,尺八金劍藏在衣內,衣袂下露出鞘尖所懸的姆指大翡翠辟邪劍飾。
他扭頭回顧,六合瘟神四個人已談笑自若跟來了。
“放我一馬!”他失聲狂叫。
“放你逃回去通風報信嗎?你想得真妙。”八荒神君大笑:“呵呵!虎嶺三雄死了兩個,毛老大,你一個人活著又有什麼意思?趕快自殺吧,難道想等毒發而死嗎?那可是極端痛苦的死法,鐵打的人也會痛得死去活來,你不覺得自殺是最仁慈的死法嗎?”
毛老大一咬牙,用左手指甲劃開了右手脈門,仰天長號說:“你們都是俠義英雄,用毒害人,你……你們欺世盜名,你們……”
“哈哈!我六合瘟神可不是什麼俠義英雄,你真是至死不悟。”六合瘟神說:“以毒攻毒,有甚麼不對?”
毛老大的血流了一地,身形一晃,終於站立不牢,一頭栽倒在自己的血泊中,慢慢停止了呼吸。
“埋了他們吧,咱們到屋子裡好好歇息。”六合瘟神說:“按行程,榮老該在下半天循記號找來了。”
“不要等他來。”八荒神君笑笑:“磁州暗殺站的人,會聽我的話設法引他走回頭路,有他在,什麼事都辦不成了,我反對婦人之仁。天下各地都有稅監,雖說都沒有梁剝皮四大奸惡毒,但最少也有一半與梁剝皮相去不遠。山東陳閻王死了,江湖客轉投梁剝皮,為害更厲。梁剝皮死了,那些武林敗類利慾薰心,同樣會另投惡主,為虐依舊。所以,咱們必須一舉剷除這些利慾薰心的敗類,除惡務盡永絕後患。沒有這些人助惡,那些該死的害民賊雖則不至於好多少,至少不會為所欲為比現在更壞。”
“沒有狂劍在,你認為我們這幾個人,剷除得了那些敗類嗎?”龍杖金劍頗感憂慮地說:“東面一個眼線逃掉了,訊息可能已經走漏。他們實力仍在,最少也有五十名一等一的可怕高手,像陰狼宰森那些人,就不是你我這種老朽所能力拼得了的。”
“怕的人可以不參加。”八荒神君幾乎在叫嚷:“我和林老弟打先鋒,水裡火裡生死等閒。”
“你不要放潑。”六合瘟神說:“林賢侄對你很不諒解,當初你曾經以腦袋保證……”
“我並沒忘了保證,暗殺站撤消是掩人耳目的手法,計劃依然照樣進行。這期間,我僕僕風塵在河南京師道上奔走,所為何來?”八荒神君拍拍胸膛說:“算定惡賊必定走這條路,我不是來了嗎?我在彰德枯等林老弟,是他避著我,而不是我失信。老實說,即使你們不來,我的人仍然會冒死下手的。”
“下手?你下個屁!”六合瘟神說:“要不是林賢便從太原看破他們的陰謀,星夜趕回潼關會合,誰知道梁剝皮在何處?我們用最大的耐心來剋制自己的衝動,花了無數心血多方偵察求證,才確定惡賊的下落,但迄今仍不曾看到惡賊的廬山真面目呢。你算了吧。”
“咦!這麼說來,符老,你仍然無法確定惡賊是否中毒了?”龍杖金劍訝然問。
“我不認識他。”六合瘟神說:“也無法接近觀察。但依情勢估計,主腦人物住進趙老頭家是可以確定的,住進去的人決難倖免,惡賊應該……”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不相信應該兩個字。”八荒神君焦灼地說:“咱們非打硬仗不可了,要讓惡賊逃到真定,沿途大軍保護,官道可容六車並行,在騎軍兵車的擁簇下,鳥都飛不進去行刺。咱們追,非證實這件事不可。訊息已經走漏,走狗們一下定會收攏集結,敵眾我寡,兇險重重,怕死的人退出還來得及,有人跟我走嗎?”
第一個跟上的人是林彥,他後面緊跟著龍姑娘。
“這老奸可惡。”六合瘟神搖頭苦笑:“你不能定下心計議一番,策定製勝之機嗎?逞匹夫之勇,成事不足敗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