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高坐在堂上,與趙老頭聊天,天南地北胡扯一陣後,趙老頭提出切身的重要問題:“壯士貴姓呀?小老兒真糊塗,聊了好半天,竟然沒請教壯士尊姓大名呢,失禮失禮。”
“在下姓毛。老伯,不要多問。”姓毛的騎士居然相當和氣:“多知道一件事,就多一份危險,知道嗎?”
“是,是的。毛爺,你為何留下不走?”
“三天後在下才能走,要確實知道沒有人前來打聽訊息,以免誤事。”
“那……敝莊的人,豈不是要等三天之後方可外出到別處走動?”
“是的,誰要是敢違抗,死路一條。”姓毛的不和氣了:“前來查問的人,也格殺勿論。”
“老天爺!你們是……”
“不要問我們是些什麼人,你要在下說第三次嗎?”
“可是,老夫要離開。”趙老頭固執地說。
“你要離開?”姓毛的居然未留意趙老頭已自稱老夫:“離開什麼地方?”
“離開這裡,往北走,最遠不會超過順德府。”
“甚麼?你要往北走?”姓毛的仍未聽出危機。
“當然,老夫不是小柳莊的人,這家人老小四個人。是在大前天晚上被人藏起來了,老夫這四個人,不過是借他這地方辦事而已。事辦成了,當然要走。”
姓毛的大驚失色,一蹦而起。
“老夫也不姓趙,姓符。呵呵!你不感到奇怪嗎?開封來的快報,不是說狂劍有一位年輕夥伴,不姓林自稱姓符嗎?那就是老夫的兒子。”
姓毛的火速拔劍,厲聲問:“你到底是誰?你在此潛伏有何用意?”
“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姓符嗎?老夫帶來了不少人,在湯陰咱們便超越你們趕到前面去等候,耐下性子察看你們食宿的情形,總算摸清你們的習慣和部署,便先往前走,沿途計算你們的行程。老天爺真幫忙,小柳莊這地方太理想啦!你們非在此地投宿不可,前後三座村相距十三里,你們一定會在其中之一投宿,三座村的水以小柳莊最佳,你們選中的可能最大,所以由老夫親自坐鎮,另兩村也作好萬一的準備。不論你們在那一處投宿,結果都是一樣的,絕無例外。我們早來三天,忍耐了這許久,蹩得真難受,現在總算大功告成啦!來,老夫替你引見三位同伴。”
兒、媳、孫女都出來了。在堂下一字排開。
“這是老夫的孫女,她可是最頑皮的厲害丫頭。”
小孫女大方無畏地脫掉那身村姑短襖,現出裡面穿的黛綠勁裝,隆胸細腰原形畢露,怎會是十三四歲小女孩?分明已成及笄的大姑娘啦!
姓毛的大環眼一轉,突然挺劍猛撲符小姑娘。
壯大漢趙大牛先是紋風不動,等姓毛的劍尖將接近姑娘的酥胸,方突然閃出左手一抬,同時大喝“接暗器!”
姓毛的根本看不見暗器,看到了也無法躲避,一枚飛錢切入右手的肘側麻筋骨縫內,這滋味真不好受。
“哎……”姓毛的丟劍狂叫,如中雷殛,左手扣住右肘,幾乎失足摔倒,臉無人色向大門退。
“他就是大刺客林彥。”符老頭笑說:“和四海游龍的孫女龍芝姑娘。”
“大刺客在太原。”姓毛的尖叫。
兩人雙手在臉上一陣搓揉,膚色變了,皺紋也神奇地消失了。
“天下間並不是只有千面客聞健會易容術。”林彥拍拍手說:“按行程,狗官樂千戶所帶的兵馬,該已到達太原府,在那兒要與千里追風、毒王、鐵膽郎君、假林彥、假龍姑娘捉迷藏。他們做夢也沒料到我在此地等到了真的梁剝皮,顯然你們都上了當。從潼關到小柳莊,沿途彼此有輸有贏,勾心鬥角勢均力敵。但昨晚,我們已贏了這場最後的大賭注。”
“你們並沒有贏,梁公公已經平安到達邯鄲投宿了。”姓毛的咬牙說:“你們已沒有再下手的機會,真定府有朝庭的大軍接應。”
“真的?”龍姑娘丟出一隻拳大的溼溼的布囊:“這是暗藏在濾桶內的疫毒,見水即溶,無色無臭,三天後毒發。中毒的人先是有如中暑,然後是頭痛腹痛滿身痛,大小病一齊來,頭暈目眩,四肢發腫枯萎,拖不了三天,梁剝皮一定會死在真定府,他還有六天的壽命,凡是曾在這座屋裡吃過食物的人,無一倖免。目前我們要做的事,是在毒發前殺掉你們這些人性已失的走狗,以免毒發的人太多,引起官府的懷疑。梁剝皮是病死的,地方官便沒有責任了,何況他並不是以欽差身份上路的,他的死不會累及任何人。閣下,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