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陝西趕到,便知道在下的一舉一動,難怪。”他恍然地說,難怪他與群盜約會的訊息外洩。
“林兄,如果你能請千里追風出面,在霍將軍面前美言一二……”
“你要我向軍方買關節?很抱歉。”他一一口拒絕。
“你聽我說好不好?”
“好。”他苦笑:“梁剝皮投鼠忌器,不敢將在下落案,原因是一開始他就錯了,他以為憑他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解決我這個小人物,因此霍將軍沒有抓我的理由,在公在私,我是尊敬霍將軍的,所以要我向他說有關公務的事,那是辦不到的事。”
“公務也得看是吸—種公務,對不對?我決不會要求你向霍將軍說貪贓枉法見不得人的事。”
“那你說說看?”
“看梁剝皮沿途的部署,已可斷言他返京必定走這一條路。因此,當信使到達太原財,霍將軍責任所在,必定立即執行防險措施,第一步便是封莊,和逮捕可疑人物。”
“那是一定的。”他說:“短期監禁,牢中人滿。”
“你知道陽曲鎮?”
“知道,在北面軍十里左右,但沒去過。與府城附部陽曲縣同名,也是本縣縣丞大人的衙門所在地。”
“陽曲鎮南面八里路,有座大寨叫鵲嶺田家……”
“且慢!”他打斷田英的話。”你是北嶽田家北劍田中舒老前輩的子侄?”
“不錯,那是家祖,從恆山遷來鵲嶺,已有五十六年了。”
“哦!失敬失敬。”他客氣地說:“令祖雖然不是俠義道的名宿,但為人正直不阿、嫉惡如仇,極為江湖朋友所稱道,我不信會與軍方有磨擦。”
“是被朋友牽累的。”田英搖搖頭:“家祖有兩位朋友,因案亡命投入五虎嶺為盜,活躍在滹沱河一帶山區打家劫舍,因此官府對我鵲嶺田家監視極嚴,每一次有文武大員過境,都按例封莊,一封就是十天半月,不僅莊中的人苦得要死,連莊稼也耽誤了。”“我聽說過有關封莊的事。苛政猛似虎,奈何?”他憤憤地說。
“這次聽說不但要按例封莊,而且稍有地位的人,也要依例請入囚牢拘禁,直至欽差離境五百里方可釋放。林兄,我田家最少也有十個人要進監牢,這是令人無法忍受的侮辱和傷害,家祖年事已高,怎受得了?”
“沒有人敢反抗,除非他想破家。”他嘆口氣說。
“林兄,大權在霍將軍手上,如果你能說服霍將軍,只封莊不抓人,小弟必湧泉以報。”田英滿懷希冀地說。
“你能不能在一個時辰後再來討回音?”
“林兄,你肯幫忙?”
“我願盡全力。能不能辦得到,現在不敢說,但我一定全力以赴。”他慨然地說。
“小弟先行謝過。一切拜託了。”田英離座道謝。
食罷,送走了田英,他立即去找千追風。為了田英的事,他不得不改變主意,主動與千里追風聯絡。
千里追風的住處不難找,林彥找到一位地頭蛇,一問便知,到了三橋街,在一家門前豎了栓馬樁的大宅略一察看,方上前扣門。
應門的是一位老眼昏花的老門子,眯著老眼問:“這裡是三橋街陽家,有事嗎?”
“老伯請了。”他抱拳施禮:“在下姓林名彥,求見陶三爺和千里追風朱前輩。”
“哦!”老門子老眼一亮:“原來是林小兄弟,請進,三爺與朱爺都在。”
踏入院子,廳門已踱出千里追風和一位健朗的花甲老人兩位急急降階相迎。
“老弟,歡迎枉顧。”花甲老人欣然迎來:“老弟大駕光臨,蓬蓽生輝,請堂上相見。”
“老朽正要去與老弟把晤,”千里追風笑吟吟地說:“想不到老弟卻先來了,請。”
“來得魯莽,兩位前輩休怪。”他行禮,臉上有點赧然。
“朱前輩,在扶溝八柳莊,晚輩言詞間多有得罪,前輩海涵。”
“老弟臺言重了。”千里追風挽了他登階:“老弟臺的心情,老朽是體會得了的,老朽那些所謂俠義的門人,老實說,對老弟臺虧欠良多,壞就壞在我們這些人做事畏首畏尾諸多顧忌。老弟可知道撤消沿途暗殺站的用意嗎?”
“晚輩願聽其詳。”
到了堂上,陶三爺肅客就堂,欣然說:“老朽陶裕清,原是太原暗殺站的主持人。久仰老弟臺高義,只恨無緣識荊,今日得見,足慰平生。老弟臺光臨敝地,老朽正待親至客店拜會,無如有恐暴露身份,也顧慮老弟臺見疑,